唐甜飛快地用手劃過眼眶,然后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協商的理由,也沒有協商的必要。孩子,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堅持想要孩子的撫養權,那我們就......斗到底。”唐甜的聲音,無比的冷硬。說完這段話,她連多停留一刻都不愿意,直接選擇了轉身離開。顧夜寒看著她的背影,緊緊地抿住唇。他的本意,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要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那般深愛著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會和唐甜發生關系。除非,唐甜才是那個人。他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迫切到恨不得挖開自己的腦袋,一點一點地挖掘其中的奧秘。假如,從唐甜這里,一時得不到答案......顧夜寒看著急救室的門,或許,從林曼妮這里,可以得到他想要的。顧夜寒平靜地坐在了門口。他在想著一些事情。其實。林曼妮兩次都及時找到了稀有血液,并不是她的幸運。六年前,也是從其他醫院,調到了血液,這并不是巧合。顧夜寒后來才發現,是他,在更早的時候,就下了命令,讓所有醫院,花大價錢尋找并儲存這種血液。這應該是他失憶前下的命令。他的舉動也很好理解。他應該是想要為林曼妮做一些提前準備,以防她出現意外。當時的顧夜寒,從來沒有懷疑過什么。可現在。他卻不禁在想。其實。唐甜也是同樣的稀有血型。他讓醫院儲備這種血液,到底是為了林曼妮,還是為了......這個答案,顧夜寒已經不敢確定。后來這些年,他的命令一直沒有撤銷,所以,顧氏旗下的醫院,一直在高價收購這種血液。所以,林曼妮今天,才能及時輸上血。顧夜寒面無表情地壓了壓太陽穴。不能再等下去了,那段記憶,他必須要拿回來。之前這六年,他其實在極少極少的時候,才會閃回那些過往的模糊碎片。但是最近。他停了藥,又多次病發,那些碎片,反而涌動地越來越多。雖然頭痛的感覺,生不如死,但是,如果能取回那些記憶,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顧夜寒靠在椅背上,腦海里開始想一些可以引起他情緒波動的事情。他的腦海里,閃過唐甜警惕的面容,閃過她發紅的眼眶。雙手,慢慢緊握。熟悉的頭痛感覺,又一次到來。顧夜寒依舊閉著眼睛,他沒有停下,反而繼續任由情緒激蕩,任由疼痛肆虐。他的經驗,越是疼痛,記憶碎片,也會越多。“你好。”他的耳邊,仿佛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我可以坐在這里嗎?”恍恍惚惚的,他仿佛看見一個女子,坐在了他身邊。那似乎是一個講座現場。她的面容模糊,那雙眼睛,卻亮到驚人。他自小長著一張冰塊臉,身邊位置,從來都沒有人敢坐。可那個女孩,問完之后,就直接坐在了他身邊。他看見自己用冰凍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反而一直專心地做著筆記。“下面,有請下一個演講嘉賓,顧夜寒,顧先生。”他看見自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