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璃捏緊袖口的卷浪花紋,殺意凌冽。錢王妃!“調查出她那么做的原因了嗎?跟老大可有關系?”他問。杜衡搖頭,“那件事錢王并不知曉,大概,是錢王妃自作主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東方璃回到房間里。秦偃月還在昏睡中。他在她身邊坐下來,手指輕輕地觸摸著她的臉頰。不管是姬無煙劫持一事,還是錢王妃利用雷安侯夫人當刀子中傷她一事,這筆賬,遲早要清算一下。東方璃見她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從書房抱了一些折子來,擺了矮凳,有一本沒一本地看著。秦偃月醒來的時候,一側身便看到了床上的一堆折子。折子胡亂堆在一旁,東方璃見她醒了,挑了挑眉,起身端茶來。她懶懶地拿了一本,隨意翻看著,哈欠連天,“你不去書房,來這里批奏折是什么嗜好?你這么沒有儀式感,大臣們知道嗎?”酒意還沒消散,她還有點頭疼,昏昏沉沉的,惡心不已。這具身體真的太討厭了,橫豎不過喝了幾杯淡酒而已,又是昏睡又是頭疼的。她口干舌燥,喝了杯茶之后,依然躁得慌,打開窗子透了透風。涼風吹來時,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天邊有流霞,霧靄紛紛,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茜紅色。原來,已是下午時分。秦偃月伸了個懶腰,“你什么時候能做完?”“隨時。”東方璃將奏折扔下,“父皇讓人送來的這些無關緊要的,很快就能看完。”秦偃月轉過身來,手指捏著窗紗上鑲嵌的珍珠,“我聽吳頃言說起表哥的事,有些擔心,時間尚早,我們去一趟鳳家吧?”東方璃將折子擺放好,“鳳離的事我聽人說起過,他受了重傷,重傷并不致命,只是無法清醒過來。”秦偃月心思沉沉。“鳳離表哥是大理寺卿,功夫不錯,什么樣的重傷能昏睡十來天不醒?”她道,“我覺得有些蹊蹺。”頓了頓,她又說,“我跟舅舅家關系不好,以前發生過很多不好的事,我想趁著這個機會修復修復關系。”“嗯。”東方璃將窗子關上,“翡翠,醒酒湯熬好了嗎?”“來啦。”翡翠端來了醒酒湯。喝過醒酒湯之后,秦偃月頭暈惡心的感覺終于好受了一些。上了馬車,她一路上糾結。原主實在蠢笨,被二夫人挑唆著與舅舅一家關系疏遠,還被挑唆著故意偷走舅舅的官印,差點鑄成大錯,舅舅大怒,原主被二夫人洗腦,不僅不承認錯誤,還跟鳳家斷絕關系,過往種種,每一樣都不堪回首。一想到原主從前做過的奇葩事就頭皮發麻,她揉著眉心,想著到了鳳家如此開口才能不尷尬。東方璃看著她糾結成一團的臉,冰涼的手指靠過來,用捏小貓小狗的手法捏了捏她的臉。秦偃月一臉黑線地打開他的手。東方璃輕笑,斜倚在馬車靠背上,“在糾結什么?”“我跟舅舅家關系不是太好。”秦偃月嘆道,“算起來,已經有七八年沒去過了,突然到訪,會不會不受歡迎?”東方璃睫毛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