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璃有些擔(dān)憂。這跟他想得不太一樣。父皇單獨召見偃月,偃月性子硬,福禍難料。“別擔(dān)心,我先去給父皇請個罪。”秦偃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壓低了聲音,“父皇單獨召見我,這其實是個好事。我一定會一一說明原因,剩下就聽天由命吧。”東方璃還是不放心。秦偃月卻揮了揮手,跟著侍衛(wèi)走到里面去。書房里,皇帝正在批閱奏折。瞧見她來,揮了揮手,示意侍衛(wèi)和太監(jiān)們退下去。“兒臣參見父皇。”秦偃月跪下來,行了禮,態(tài)度溫順乖巧。皇帝臉色漆黑。他依舊低頭批閱著奏折,聲音冰冷,“你可知錯?”“兒臣知錯。”秦偃月在地上磕頭,“懇請父皇責(zé)罰。”“說說吧,錯在哪里?”皇帝提筆沾了沾墨汁,在一本奏折上隨意畫了一筆。秦偃月心里打鼓。她只能聽出皇帝聲音很冷,表情很凝重,卻無法從那雙眸子里看出喜怒哀樂來。她也不敢仔細(xì)打量他,低頭思索了一陣,“兒臣不該把三王爺給......那什么了。”“啪!”皇帝將茶杯扔出去。茶杯落在地上之后碎裂成無數(shù),濺出的茶水飛到秦偃月身上。秦偃月嚇了一跳,不敢抬頭,“兒臣有罪,請父皇責(zé)罰。”“有罪?你的確有罪。”皇帝呵斥道,“秦偃月,你膽子大了。你別以為有天靈道人和亞父給你撐腰,你就無法無天。”“兒臣不敢。”秦偃月道,“父皇,兒臣的確有罪,兒臣也認(rèn)了,但,那件事并不是兒臣一個人的錯。”她察覺到皇帝身上的氣陡然變化,顫抖了兩下,喏喏地說,“是三王爺自作自受,兒臣有罪,但,兒臣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皇帝聽得生氣,又將茶壺扔出去。茶壺碰到白玉石砌成的地板上,嘩啦一聲摔得粉碎,更多的茶水飛濺出來。秦偃月不敢動彈,任憑茶水散落在身上。皇帝把握的力道相當(dāng)好,茶壺碎裂的地點不遠(yuǎn)不近,恰好能濺她一身,卻不會燙到她。她為了請罪穿了素白的衣裳,茶水濺到上面之后,留下點點痕跡。茶漬滿身后,她有些狼狽。“你可知錯?”皇帝看著她狼藉的模樣,冷哼一聲。“兒臣知錯。”“說說你錯在哪里?”“......”秦偃月用力低著頭。這對話怎么有點熟悉?剛才他們不是已經(jīng)重復(fù)過一次這對話了?是她幻聽了還是皇帝老糊涂了。如果兩者都不是,那皇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