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的委屈悉數(shù)迸發(fā)出來。“東方珞,是我眼瞎,就當(dāng)我這些年的歲月喂了狗,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平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她說完,一把抓住淑妃扇過來的手。淑妃掙脫了幾下,愣是沒能掙脫開。“放開我。”淑妃想用另一只手撕扯她。平妃面無表情地放開她的手腕。就在淑妃以為平妃放棄掙扎的時候,平妃突然發(fā)了狠抓住淑妃的頭發(fā),用盡全力一拽。淑妃的頭發(fā)被拽下來不少,頭皮被扯得生疼生疼的,眼淚直流。“賤人,你放開我。”“賤人?呵呵。”平妃冷冷地看著淑妃,“我的確挺賤的,在進(jìn)宮之前我就該察覺到這些,可我不信,如今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是賤,賤在愛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但,我所做的一切,沒有半點(diǎn)對不起你,淑妃,你算什么東西?”她像是提東西一般將淑妃提起來,另一只手狠狠地落在淑妃臉上。“我不欠你們什么。”平妃眼中如死灰,“不欠東方珞,更不欠你,你憑什么打我?”淑妃在太儀宮門外被扇了巴掌,腦袋本就懵懵的。被平妃用了死力氣扇,剛補(bǔ)上的牙被狠狠地打掉,嘴角也滲出些許血跡,本就不太整齊的頭發(fā)更加散亂,像個瘋婆子。“夠了。”皇帝見越鬧越不像話,臉上又綠又黑。兩個妃子在莊嚴(yán)神圣的太儀宮像潑婦一般打起來,成何體統(tǒng)?他用力拍著扶手。天子之氣籠罩之下,氣氛壓抑。在大殿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再造次,就連看熱鬧的宜陽王也斂去了笑容。平妃冷著臉將被打蒙的淑妃像扔抹布一樣扔到一旁。淑妃的狀態(tài)本就不好,接連受傷,又接連被扇耳光,人已經(jīng)到了極限,扔到地上就暈了過去。平妃有些嫌棄地拍了拍手,目光落在三王爺身上。她無視皇帝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低氣壓,左右開弓,巴掌狠狠地落在三王爺臉上。“平妃!”皇帝見她公然抗旨,怒意上沖。“皇上。”平妃沒有行禮,她只是平視著皇帝,眼底的悲傷和憤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那雙如水的眸子里,仿佛能溢出水波來,她打完了三王爺,才跪下來,深深地拜了三拜,“請允許臣妾任性,有些事我必須要說清楚。”皇帝看到她眸子里的悲傷,斂眉,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謝皇上成全。”平妃知他是答應(yīng)了,謝了禮。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三王爺,聲音里不見怒氣,平靜無波,“當(dāng)年,你與秦家大小姐有婚約,卻在執(zhí)意追求我。那時候我少不更事,沉溺在你的甜言蜜語中,甚至,甘心做妾,甘心為你做任何事。”“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我聽從你的安排,進(jìn)宮,爭寵,一步步走上妃位,我以為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接我出宮,接我走出這鳥籠,讓我恢復(fù)自由身,我們能夠策馬揚(yáng)鞭,踏盡紅塵。”“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這個信念陪伴著度過無盡的孤獨(dú),我竭盡全力去做你吩咐的事。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么?東方珞,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聽話的工具嗎?”平妃仰天,硬將眼淚逼回去。她在笑,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從前的承諾,從前的甜言蜜語,在現(xiàn)在看來只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