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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凋謝小說簡笙免費閱讀無彈窗第7章 (第1頁)

他依舊拘謹,頭垂得很低,吐字倒是清楚,當歸。他叫當歸,我叫胡式微。式微式微,胡不歸。看,名字都這么有緣。你的爸爸媽媽也不要你了嗎?我繼續問道。他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也不過是一萍水相逢的過客吧。我原是這么想的,直到幾天后再次遇見他。春城夏季多雨,且雨水往往來的毫無征兆。所以我很少在晚上獨自出門。要不是簡瑟瑟鬼哭狼嚎地打電話,我也不至于此刻躲在天橋下面嚇得瑟瑟發抖。我蜷縮著身子,緊緊攥著已經沒電關機了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沒事的,沒事的。可在下一道雷聲響起,還是會沒出息地抱頭緊閉雙眼,腦海里除了紅彤彤的血水還有一遍又一遍地加著簡笙的卑微的我。他明知道的,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雷雨天。卻還是在那么一個夜晚,扔下我一個人獨自度過了漫長的黑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極度恐慌害怕時都渴望有一根稻草,我現在特別希望有個人能夠出現陪在我身邊,哪怕是簡笙我也會感恩戴德的。我知道現在的我很沒出息,但是沒辦法,我真的怕。可能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真派了一個人來陪我,只不過那個人不是簡笙。他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穿過雨簾,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邊,渾身濕漉漉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該怎么形容呢,像條喪家之犬。我緩緩地放下抱著頭的手,輕聲問他:你也沒有家了嗎?他愣住,過了好久才從喉間吐出一個嗯字。我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他倒也乖巧。雖是八月盛夏,他身上的濕意還是激的我打了個哆嗦。他應該也察覺到了,抿著唇默默地挪開了一段距離。身邊有個能跟我說話的大活人,倒沒剛才那么怕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歪著頭問他。他依舊拘謹,頭垂得很低,吐字倒是清楚,當歸。他叫當歸,我叫胡式微。式微式微,胡不歸。看,名字都這么有緣。你的爸爸媽媽也不要你了嗎?我繼續問道。他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我不知道,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可能是氣氛渲染,也可能是我太想有個家。鬼使神差的,我對著他說了句,我給你個家吧。我給你個家,你也給我個家。我們在天橋底下坐了很久,也聊了很久。他告訴我他叫薛當歸,因為院長是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中發現的他,便給他取了個諧音作為了他的姓氏。他還告訴我,他十八歲生日過完便搬出孤兒院獨立生活了,今晚是因為房東突然漲房租,他覺得不合理,跟對方理論,結果被趕了出來。我問他:你打了那么多份工,不至于出不起那點房租啊?我收到首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他回答我時眼睛亮亮的,盈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我打暑期工就是為了賺學費。多少錢,我幫你出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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