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挽留的東西太多,所以最后她一樣都沒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想去死?”陸佔將心底的疑惑說出口。他在拖延楚虞的死亡,好讓莫恪有時間去援救。楚虞腦海里閃映著這二十多年來的畫面,卻沒有一張是彩色的。只聽她喃喃自語:“太苦了,也太疼了……”楚虞看著越發(fā)靠近的陸佔,恍惚著笑出聲音:“阿佔,愿你以后的人生不會碰到一個類似的我。”這句話說完,楚虞便松開了雙手,后背輕輕一仰,整個人從窗戶跳了出去。“不!”陸佔瘋狂沖上窗前,可留給他的只有撲嘯而來的風。楚虞看著眼前漸漸縮小的光明,緩緩閉上了眼睛。這輩子,就這樣吧。忘了所有人。忘記陸佔對她許的諾,忘了父母的決絕,忘了孩子的歡聲笑語。身體沉入海面的剎那,楚虞狼狽地哭出了聲。聲音卻夾雜在海浪中,什么也聽不見。這時的陸佔像個瘋子般從十七樓跑下去,一邊瘋狂跑一邊給齊澤打去電話。“給我調(diào)直升機過來,給我找漁船輪船。”“陸總,怎么了?”聽著自己老總失態(tài)慌張的聲音,齊澤忙問道。“阿楚,她zisha了!”陸佔趕往海邊時,整個人迷茫的四處看。楚虞她向來堅強,怎么會去死。這肯定是個局。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陸佔跳入了海里,海水很涼,水下還很黑。他的阿楚,渾身是傷。肯定受不了的。不斷往下探去,卻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從海面探出腦袋換氣時,陸佔看著廣袤而又澎湃的大海,心臟處傳來悶痛。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失去了她。“阿楚!”“阿楚,你回來啊!”一聲聲凄厲的哀嚎響在這片海域,可卻永遠也聽不見回響。齊澤趕來時,正好看見自家總裁被海警打撈出來,渾身濕漉漉的,卻僵著脊背看面前的大海。他剛走上前,便聽見自家陸總啞著嗓子問:“找見了嗎?”“還沒有。”“繼續(xù)找!”陸佔保持著這個姿勢已有三天,所有人都認為楚虞已經(jīng)死了。可陸佔卻絲毫不信。他的阿楚,那么樂觀善良,怎么會死呢。只要沒找見尸骨,楚虞就永遠不會死。“找到了,找到了!”驟然的喊話聲讓陸佔猛然回頭,他大步走向擔架,右手顫抖著掀開了白布。只見半副殘軀。來人站在一側(cè)稟報:“找到時,尸骨被鯊魚吞了一塊。”陸佔喉嚨處涌起一股血,直接噴了出來。齊澤連忙喊醫(yī)生。陸佔卻倒在地上,試探著拿起尸骨的右手,只見上面有一個槍傷。哪怕再僥幸,此時的陸佔也生生感受了萬念俱灰。這真的是他的阿楚。那么美好的阿楚,最后到死,都不能保留全尸。眼前一片血腥,陸佔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