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書有些驚喜，回過頭感激地看著云嬪娘娘。
而云嬪只是莞爾一笑，低了低眉，依然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
“本宮不知道你想查什么，但總算相識一場，本宮希望能幫到你。”
“多謝娘娘，還望娘娘保重身子。”
這句倒不同于以往的客套話，商洛書是衷心希望云嬪能活下去。
而她只是笑而不語。
......
商洛書從長清觀出來后，與在門口把風的沈斯離會合了。
“相爺，如何了？”沈斯離緊張地將他拉到一邊，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問：“有線索了嗎？”
商洛書平復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點點頭：“回去再說。”
“是。”
回到相府，二人開始整理線索。
宮女已經離宮了，可以排除，那必然就是那個公公了。
而且，他偏偏還是在秦懷煜身邊當差的。
傘婆死了，商洛書沒法用另一個人代替蘭殊去皇帝身邊當細作，最受益的不就是秦懷煜嗎？
這太惹人懷疑了。
“你去調查一下那個太監，我去找一下明鏡和。”商洛書嚴肅地吩咐道。
“明鏡和？”
沈斯離一下警惕起來，緊皺起眉：“那個棺材鋪老板十分不對勁，相爺，您還是別跟他沾上關系了，恐怕會出事。”
商洛書斜眼瞥了他一眼，輕蔑一笑：“我就是要出事，出了事才好呢。”
沈斯離不明所以。
......
沒幾日，宮內忽然傳來一個消息：
云嬪娘娘歿了。
原因是云嬪娘娘本就身染惡疾，去長清觀一趟，這么一來一回，舟車勞頓，病情加重。
第三日，便在宮內病逝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商洛書一時只覺頭暈，差點沒站穩倒了下去。
前幾日才見著的人，說沒就沒了？
云嬪娘娘的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一直都有太醫的藥來吊著命，怎么這么突然就……
會不會跟他去過長清觀有關？
會不會是......
秦懷煜？！
沒有證據，他也不敢妄下定論，只是懷疑。
然而心里越是懷疑一分，對秦懷煜的惡心就多了一分。
到底是同床共枕過的人，他怎么就那么心狠呢？
“洛書，你、你怎么了？”
一旁的溫引霜忽然伸手撫摸他的臉，擔憂地皺起眉：“怎么哭了？”
“啊？”
商洛書這才反應過來，只覺臉頰癢癢的。
他匆忙低下頭，看著那燒得正旺的火盆，又抓了一把紙錢，一張一張地丟進火里。
“沒什么，只是與娘娘相識一場，覺得可惜。”
商洛書很敷衍地解釋了一句。
他也不是怕什么，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告訴她。
他只想保護好她，讓她永遠那樣單純快樂下去，而不要她去煩心那些事。
溫引霜乖乖應了一聲，繼續陪他燒著紙錢。
青煙飄向皇宮的方向，也算是他對云嬪娘娘的告慰了。
“洛書，從前爹爹說，我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命運。”
溫引霜忽然嘆了口氣，感慨起來：“他們說，入宮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光，但見了云嬪娘娘，也不過如此啊。”
“傻姑娘，那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