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商洛書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交代一聲，怪叫人擔心的。
一時間，她有些悵然若失。
偌大的相府，竟然連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
……
沈斯離最后還是來到了皇宮。
在上朝之前，求見了秦懷煜。
“初時，醉仙樓大火，嘉蘭無依無靠，相爺托付她給微臣照顧。
嘉蘭是夫人之姐，于情于理，微臣自當盡心照顧。
只是日久生情，實乃微臣所不曾預料到的。”
沈斯離的話半真半假，不過總是要給秦懷煜一個說辭的。
之后，他便提出要娶溫嘉蘭的請求。
“只要皇上同意讓微臣娶嘉蘭，讓嘉蘭脫離賤籍，微臣什么都愿意做。”
“又是溫家的……”
秦懷煜的關注點很奇怪。
他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那個“溫”字。
他好像有些厭煩，一只手撐著腦袋，半倚在龍椅上。
沒同意，也沒拒絕，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沈斯離偷瞄了一眼便匆匆低下頭，有些惶恐。
他知道不該這么做的，但是他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
再不娶溫嘉蘭，別說孩子，她也得被抓回醉仙樓去。
相爺總說，不要急，他會幫他的。
可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怎么樣呢？商洛書自己還不是一塌糊涂？
“商洛書是朕一手培養的丞相，他當初在宮內三跪九叩，丟盡顏面也要娶一個青樓女子，后來越來越跟朕作對，而你……”
秦懷煜陰冷一笑：“沈斯離，你是朕定的狀元郎，連你也要娶一個官妓，還是溫家女子，所以你也是想跟朕作對，是嗎？”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犀利，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要大怒了。
沈斯離心下一恐，將腰深深彎下去，把額頭伏到地上。
但他沒有抖，因為他并不怕死，他只是怕達不到目的。
“微臣不敢，微臣是皇上的臣子，是天朝的臣子，必將忠于皇上，死于社稷。”
沈斯離刻意咬重了“忠于皇上”這四個字的音。
秦懷煜卻毫不留情地嘲諷道：“跟著你的主子久了，也學會說好話了是吧？他教你的東西還真不少啊。”
其實彼此都明白，沈斯離就是忠于商洛書的，但誰都不會撕破臉皮。
沈斯離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依舊倔強地重復著：“皇上才是微臣的主子，皇上就是天，微臣絕不會違背皇上的旨意，但求皇上賜微臣一個恩典。”
“嗯……恩典……”
秦懷煜輕輕舒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走下了臺階。
沈斯離感覺得到，秦懷煜在一步步靠近他。
最后，秦懷煜站在了他的面前，沈斯離不敢抬頭。
“朕可以給你這個恩典，讓溫嘉蘭脫離賤籍，但你也要滿足朕的條件。”秦懷煜忽然開口。
沈斯離一激動，猛地抬起頭，仰面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謝皇上恩典，微臣什么都答應。”
他睜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就要磕頭。
“等等。”秦懷煜忽然喊住沈斯離，語氣寒涼：“朕還沒說條件呢，你未必就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