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眾目睽睽,林氏早就發(fā)飆。她走出酒席位匆匆來到楚妙面前,正要低聲責(zé)備楚妙為何失誤時……楚妙突然踉蹌跪下,面上的驚恐之色顯露,雙手扣住了林氏的胳膊,哭道:“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娘你別打女兒,女兒會好好彈,你別打我?!斌@慌失措時,楚妙衣袖垂向肘處,露出了一條條暗紅色的傷痕。在坐的賓客皆是盯著楚妙的胳膊,開始議論:“福云郡主的手怎么了?”“像是被人虐打而成?!倍L公主在看到楚妙胳膊上的傷痕時,猛地從椅子站起身,道:“嬌嬌的手怎么了?!苯鸹屎箅p眉一蹙,剛好還極好的心情,此刻被林氏和楚妙這一出搞得一落千丈。墨鴻禎更是一臉愕然?!澳锬悴灰蛭?,我會聽你的話,你叫我彈什么我就彈什么,我可以編好多曲子,我再重新彈一遍給娘聽,娘你聽?!背罨呕艔垙埖呐赖搅斯徘偾埃梅雠们俚淖藙荼Ч徘?,另一只手則在琴弦上亂揮一通。琴音已經(jīng)無法聽了,它發(fā)出了讓人難以入耳的亂音。林氏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瞬間被沖破。對她來說……完了!一切都完了!楚妙不知突然發(fā)什么瘋,搞砸了接塵宴,在眾人面前出丑。一個月前是楚姚雪,時隔十天半個月,另一個女兒在同一批人面前出了這種事情,她所有的心血都被楚妙給毀了?!澳銊e彈了!”林氏沖上前,一把搶過楚妙手里的古琴,狠狠的砸了出去。楚妙“啊”一聲大叫,然后抱著腦袋,四處亂躥,最后鉆到了長公主所在的膳桌處,躲在了長公主的腳下。林氏看她毫無形象,整個人都崩潰了。而長公主卻在楚妙鉆到她桌子底下的時候,也蹲下身子,將楚妙抱在懷里,抬頭質(zhì)問管姑姑“郡主她怎么了?”管姑姑走前,看了一眼林氏道:“回長公主,這二十多日,楚夫人只讓郡主睡兩個時辰便要起來學(xué)規(guī)矩,練琴、作畫,還要學(xué)舞,學(xué)唱,甚至是逼迫郡主每日都要寫十篇不同的詩。”“若是做的不好,楚夫人就要拿鞭條打罵郡主,郡主不讓奴婢回去跟長公主說,怕長公主擔(dān)心。”林氏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含血噴人,我什么時候打過她?!背钣袝r候,雖然很氣人。但林氏絕不敢動她分毫。未出閣的姑娘身上若是留了疤,就不值錢了。“楚夫人還說,郡主是學(xué)醫(yī),可以自己去掉身上的鞭傷。”管姑姑又給林氏補了一刀。林氏氣的快要暈倒。而四周指責(zé)的聲音越來越大。特別是那些見不得林氏好的夫人,聽到林氏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還刻意拔高聲音,說:“長公主,福云郡主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啊,臣婦聽說精神壓力過大,會讓人瘋掉,郡主這情況得趕緊找個府醫(yī)好好瞧瞧,及時調(diào)整郡主的狀態(tài)?!闭f話的正是那王夫人。林氏猛然回頭瞪看王夫人,她這是詛咒她的女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