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搖搖頭,“我這幾天總是在一個噩夢里,四處都是黑暗,沒有邊界,我能聽到她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的人。然后就是天晴,那輛車一遍又一遍的從她的身上壓過,我拼命的跑過去,卻發現自己和她的距離從未靠近?!笔嫜_始重視起來,卻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她是誰?”“我母親?!薄澳悴榈秸嫦嗔耍俊比蒽宵c點頭,“是的,西嶺的那天,你還記得嗎?”他接過舒漾遞過來的一杯水,開始自顧自的說:“西嶺山下藏著一個工廠,經歷過最殘酷的一場baozha,是溫老爺子親自下的命令,炸毀的工廠和死去的工人都是為了掩藏賣假藥的事實,而我母親為了調查這些被溫老爺子盯上,說是一場意外,實際上根本就是人為?!边@是第一次他向舒漾坦白,而舒漾也終于知道了真相。她看著容煜滿臉的凝重和疲憊,難道這就是他說的時機已到?結合剛才容煜說的那些,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她是車禍?”“嗯?!比蒽系纳袂榈吐洹K蛞棺龅膲?,一夜輾轉反側怎么都沒睡著。夢中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壓過去,噩夢也是一遍又一遍。舒漾看著他眼角的疲憊,眼袋都凸出來,眼底都是鐵青,或許這幾天他一直都沒休息好,或者說從西嶺回來的每一天都在噩夢中度過,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睡一覺。舒漾讓他坐在沙發上,拿出懷表開始催眠。懷表擺尾最后一次,容煜徹底睡了過去。舒漾將毯子拿出來給他蓋上,“好好睡一覺吧?!彼瘔糁?,容煜再一次來到了那條大路上,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開車過去,側面的一輛大卡車沖了過去。他就要尖叫,卻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叭蒽希灰葸M去。”再次醒過來,咨詢室外的天色都已經變黑了,可見已經放學很長時間了。舒漾手撐著頭在桌子上瞇眼,想必這兩天她也累壞了吧。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時間能夠停滯該有多好。酒深巷露,一個女人拎著最新款的皮包走進了最繁華的酒吧。她坐在卡座上,左右環顧,似乎是尋找誰。就在這時,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女士,跟我來?!迸瞬灰捎兴?,跟著男人上了二樓。最里側的包廂內,只開著一盞昏暗的燈,她甚至看不見里面的人有幾個。她忐忑的趕緊去,門就被關上了。緊接著最亮的燈被打開,她看到最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是你?!”她認得這個女人,在松霧島的度假酒店里,被警察問話的時候,這個女人是度假酒店的負責人。舒漾臉上帶著淡笑,“朱潔,終于找到你了?!倍燃倬频甑拿?,死者是小穎,而在她房間發現她死掉的女人正是朱潔?!盀槭裁磿悄??怎么會是你?”朱潔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竟然是舒漾。反應過來時,她立馬就要推門而出,而那道門已經被死死的鎖住了,她就算想出去,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