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有。”葉禧擠出一抹笑容，“只是一些日常的注意事項，我等一下轉達給瑾昀。”
“應該還有其他事吧？”何雅茹笑容和藹，問的話暗含深意。
葉禧不敢走得太近，擔心何雅茹會看出她的眼眶不太對勁。
“沒有沒有。”葉禧的語氣愈發(fā)堅定，“您別多想，好好休息。”
“是癌癥還是其他什么？”何雅茹風輕云淡地笑了笑，“我又不怕死，禧禧，你就告訴我吧。”
“媽......”
葉禧剛收回去的眼淚瞬間又來了，她連忙走到病床邊蹲下，緊張地握住了何雅茹的左手。
“媽，不許這樣說。”葉禧的語氣強硬了幾分，甚至有些賭氣，“您別這么嚇我。”
“好，好。”何雅茹寵溺地點點頭，“媽再也不這么說了。”
葉禧大剌剌地抬手抹了把眼淚，隨后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封瑾昀快步葉禧身邊，動作輕柔地抬手將她扶了起來。
有她在這里，葉禧驟然覺得心安不少。
封瑾昀眉頭緊皺地和何雅茹對視一眼，葉禧立刻知道他們母子之間有話要說。
“媽，我先出去。”
“禧禧，你去逛逛吧，散散病氣。”何雅茹關切地囑托了一句。
“嗯。”
葉禧勉強地笑笑，無聲地推門離開。
一走出病房，葉禧就坐到了走廊上，一動不動，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般。
她已被絕癥折磨多時，早就習慣了生命被病痛偷走的感覺。
可是當同樣的悲劇落到親人身上時，葉禧才覺得自己其實一點都不勇敢。
此時，封瑾昀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表情沉靜，看不出一點情緒。
何雅茹的笑意依然和藹，但眼底卻藏了一些鋒芒。
“瑾昀，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何雅茹直言道，“我要你立刻和顏雪斷絕關系。”
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封瑾昀并沒有感到意外。
“我和你爸不可能接納她，這么多年，你也應該玩夠了。”
“我自己心里有打算，更何況，不是玩玩而已。”
封瑾昀眸光深沉，哪怕是何雅茹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你還是打算和禧禧離婚？”何雅茹不可思議地出聲，眼中充滿了失望，“到底要我怎么說，你才能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呢？”
“當年我在國外遇險，是她救了我。”
聽見他如此堅定地出聲，何雅茹終究是忍不住落淚了。
“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依然要騙自己呢，你明明知道當初救你的人并不是她。”
“媽。”
封瑾昀倏忽起身，氣場陰郁地立在她床前。
“救我的人就是顏雪，這件事毋庸置疑，封家還沒強大到能和他們所有人抗衡。”
“只要能保護這個家族，有些事情并沒有這么重要。”
聽見自己兒子親口說出如此冷漠無情的話，何雅茹只剩心疼。
她正要說什么，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葉禧的聲音響了起來：
“媽，醫(yī)生來做檢查了。”
“好，知道了。”
回應一聲后，何雅茹目光柔軟地看向了封瑾昀。
“好好陪陪禧禧，她也累壞了。”
“嗯。”
封瑾昀冰封般的眸光終于有了融化的跡象，他推門出去時，葉禧立刻湊了上來。
“媽怎么樣了？她的心情有沒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