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坐起身,腦袋暈暈沉沉的,但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倒下,她要送父親出殯。楚妙突然握住了陳鈺的手道:“陳鈺,有邵家不方便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父親真正的死因。”陳鈺身子一僵。陳太傅之死的確讓陳鈺很難過,可她不希望……是因為別的原因才導致她父親的死,更加不想她父親的死與自己的母親有關。“你說。”陳鈺還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問楚妙。楚妙說:“心疾阻梗,淤堵成疾,他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情緒,刺激到了舊疾,引發舊疾發作吐血不止而亡。”陳鈺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聽懂了楚妙的話。楚妙是想告訴她。她的爹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引起舊疾發作而死。那……爹爹在邵家,一定碰到了什么事情。是有人刺激了爹爹,才會讓爹爹舊疾發作。“陳鈺,邵家人有心隱瞞,你母親現在與你離心,有意偏幫著邵家,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理清思路才能找到太傅死去的真正外在因素。”楚妙怕陳鈺熬不過去,怕她想不開。陳家,陳太傅是頂梁柱。她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個離了心的母親,還有一群咄咄逼人的邵家人。她真的想幫陳鈺一把,就看她怎么選擇。陳鈺點點頭,抬起另一只手抓緊了楚妙的衣物,就像在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會冷靜下來,我會好好的,我不會讓邵家的人如愿。”“太傅人雖走了,可是余威還在,他生前是皇上的老師,死后皇上必定不會對你坐視不管,邵家的人極有可能利用這個空子,讓你母親逼你嫁入邵家。”在燕國,可以帶孝出嫁。邵家能養出邵柏那樣的豺狼,可見門風一般。邵氏現在又是這樣的態度,想指望邵氏是不可能。這個時候必須讓大哥在陳鈺身邊,只希望大哥能早日回來。鐘嬤嬤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小姐,皇上來了。”陳鈺抹了抹眼淚,讓雙兒伺候她更衣束發。她穿著白色的孝袍,頭上別著白色禮花,走到前廳,向燕帝行禮。燕帝伸手虛托:“免禮。”陳鈺起身。燕帝說道:“陳姑娘節哀,朕會派些人幫陳家打理喪事。”“皇上,不要。”陳鈺搖頭拒絕:“臣女的父親生前廉潔,死后也必定不愿鋪張浪費,臣女已作打算,喪事一切從簡,皇上不用派人到陳家人。”燕帝做的越多,便會越召狼上門。正如楚妙所言,陳太傅是新帝的老師,新帝很看重陳太傅。可在此時娶了陳家女為妻,必定能官途邁前一步。這是多好的助力呀。燕帝又怎會看不出陳鈺的心思。但是這樣豈不是委屈了陳太傅和她。“你有什么困難,只管跟朕開口,太傅生前是朕的恩師,朕做不到視而不管。”燕帝道。陳鈺聽到這話,福了一個身,便跪在燕帝面前。燕帝道:“你有所求?”“是,臣女有所求。”陳鈺跪在他腳邊說:“求皇上為臣女賜一道圣旨召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