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從別墅出發,平穩地駛向醫院。葉清與杜少彬坐在后座,她的注意力從窗外轉向他,不斷上下打量。幾番眼神來回之后,杜少彬先堅持不住:“葉清,有事你直說就是了。”他心虛地咽了一下口水。葉清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反倒微微一笑,語調帶了些許上揚:“杜先生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么?”易辭和他都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加拿大,甚至現在易辭還躺在醫院。杜少彬看著眼前如同一只小狐貍一般狡黠的葉清,張揚的美感極具侵略性。不留一點余地。他急忙移開眼神:“易辭的事情,我不方便說。”他哪里知道,什么事情能夠說,什么事情不能說?葉清是易辭的心肝寶貝,他可不是!“不如等他醒了,你問他。”杜少彬的話讓葉清的眼眸轉了轉,她低下頭,并沒有追問。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此時有些冰涼。在抵達醫院之前,他們沒有更多交流。葉清與杜少彬在手術室前徘徊,紅燈長亮。燈忽然熄滅,葉清的心此時也動了一下。“病人家屬在哪里?”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看向站在外面的幾個人。杜少彬看向葉清。“我是病人的妻子。”她在管叔與杜少彬的注視下走上前去。“病人體內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有炎癥反應,表現為高燒。”葉清感覺到一陣揪心。“需要留院觀察,家屬或者護工陪護幾天,體征平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的話有條不紊。易辭竟然傷得這么重嗎?“沒有問題的話,可以現在去繳費。”醫生話音剛落,管叔就接過話頭:“我去交費。”管叔轉身離開。剛做完手術的易辭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身上蓋著一層薄毯。葉清看見他臉色蒼白如紙,雙頰卻有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雙眼緊閉。看起來有一種格外的脆弱與易碎感。“其實易辭昏迷之前,最后一句話是讓我別告訴你。”杜少彬冷不丁出聲。葉清注意力還沒有從易辭身上抽走。“他不希望讓你擔心,但情況實在太兇險了,我想你陪在他身邊,他會好很多。”面對杜少彬的話,她沉默了好半晌,驀地有些心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我去病房。”葉清微微點了一下頭,跟著護士一起將易辭送進監護病房。她守在病床旁,易辭身上的麻藥效果還沒有完全清除。“夫人,費用已經繳納完了。”管叔站在她身邊,態度恭敬。“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好再讓管叔回國。“那先生這邊……”“我來照顧。”葉清的話擲地有聲。管叔眼神動了動,并沒有多話。他離開之后,葉清一邊忙著手頭的工作,一邊陪護易辭。“水……”一聲虛弱的呼喊,讓葉清一驚。轉頭看過去,易辭干燥的嘴唇微微張開,身上汗涔涔的,劍眉緊皺,手無意識地抓握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