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你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嗎?”易辭垂下眼睛,看著葉清挽住他的手。她的眼神始終黏著在他身上,眼看他無動于衷,她又添了一把火。“你在碼頭那場槍戰,要是他們找上我,要怎么辦?”葉清早知道易辭要回國。聽到這句話,他冷淡平靜的面具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似的,他抬眼看她:“你確定?”事實上,她提及的事情,也正是他擔心的。而……他對這樣的葉清,毫無抵抗力。“確定。”她語氣鏗鏘。要是不回國,她怎么接著調查那封郵件的來歷?“好。”易辭最終點頭,卻將自己的手從葉清手里抽了出來。葉清手里一空,愣了一瞬,抿了抿唇,什么也沒有說,卻暗自腹誹。沾上她就像是沾上什么臟東西似的,難不成還要為了他的小晴人守身如玉?她輕輕哼了一聲。易辭聽著這輕哼,心里如同被撓了一把,有些微微的癢。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們剛回國,時差甚至都沒有倒過來,葉清一起床,身邊就是空蕩蕩的。她下樓,同樣沒有看見易辭的身影。管叔早在樓下等候多時:“夫人,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他去哪了?”葉清問道。顯然,問的是易辭的下落。“先生去醫院了。”管叔回答得一板一眼。“哦。”她聽見這個答案,幾乎是下意識冷笑一聲:“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去見自己的小晴人了?”管叔眼觀鼻鼻觀心,并不作答。葉清也不過是有一瞬的嘲諷。要是易辭身邊每一個出現的女人她都在意,早就已經被氣出病了。他不在,更是正好。“我等會要出門一趟,要是他問起來,就說我去做市場調研了,ES最近要上新品。”葉清漫不經心地說道。管叔應了一聲。她并沒有忘記,自己這一次回國的目的是什么。葉清出門時裝扮正常,下車之前,卻戴上了墨鏡和太陽帽,脖頸間圍了一條絲巾,捂得嚴嚴實實,完全認不出來是誰。她走到一家咖啡館里,侍應生迎了上來,她卻擺擺手拒絕,徑直走到角落里的一張桌子面前。葉清敲了敲桌面:“人呢?”桌邊坐著的正是她委托的人,也是父親曾經的心腹。聽見她的聲音,他才認出來這是誰。“小姐。”他立即起身,環顧四周,壓低聲音,“人在樓上的包廂。”“帶我過去。”葉清言簡意賅。她甚至有些緊張。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會以這種形式再見面。葉清剛被帶進包廂,就看見對面果然坐著那張照片上的人。按理說,她應該恨他。是他的實名舉報,親手將她的父親送進監獄。但此刻,葉清心中只有冷意。“這是……”那人站起身,顯然沒有認出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的葉清。她摘下墨鏡和帽子,露出自己本來的面貌。“好久不見,郭先生。”葉清沖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