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抬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又將黑色長盒妥善地放到桌案上,他轉身看向依舊站在門邊的沈云惟,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阿彌陀佛,老衲久候于此,今日終于見到有緣之人了。”
守拙雙眸微睜,他知道方丈并非凡人,是一位佛緣深厚、手段通天的得道高僧,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久候于此?有緣之人?
這有緣之人難不成是?!
守拙看向靠在門邊的沈云惟,一晃十六年,她長大了,越來越像她的母親了。
老僧人看向守拙、吳秀鶴和沈守群,說道:“守拙師弟,馬上就到晚膳時間了,你帶兩位施主先去用飯吧。”
守拙點頭應下,吳秀鶴老兩口也是聰明,知道這是有話要避開他們,便也跟著離開了。
臨走時,吳秀鶴拍了拍沈云惟的手,說道:“幺兒啊,那爺爺奶奶先去吃飯了昂。”
沈云惟點了下頭,笑著說道:“行,我一會兒就去了。”
守拙站在兩位老人的身后,抬眸看了一眼沈云惟的笑顏。
沈云惟察覺到了守拙的眼神,側頭看了過去,那個沒膽子的孬種又立刻低下頭。
守拙:“兩位,我們快些走吧。”
吳秀鶴笑著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兒子,連聲應道:“誒,這就走,這就走。”
很快,三人就轉過回廊離開了。
“嘁。”
沈云惟瞧著那一角閃過拱門的衣袖翻了個白眼,撇嘴看向了桌案上的長盒子。
老僧人讓開位置,指著這盒子說道:“我們寺廟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守護此盒,慧靜佛陀曾言這是他的一位故友的遺物,只等有緣人前來收回。”
沈云惟已經接受了現在是玄靈界之后的萬萬年這個設定,她搜刮著自己腦子里在玄靈界的記憶,實在記不起自己和和尚交過朋友
仇人倒是有幾個。
不過,既然這老和尚說了她是有緣人,那這東西就是她的。
沈云惟抬手拂去,古樸的黑色木盒煥然一新。
木盒依舊是通體黝黑,但盒身上卻鋪滿了經文符咒,鎏金色與血紅色交織在一起,神秘又危險。
沈云惟勾起嘴角,她想起來了,她以前修為小有成就之后不知天高地厚,翻進了佛修的老家偷經書。
沈云惟可不是什么無理的人,看人不順眼就偷人東西那不是她的作風,她偷經書是因為那本經書上過懸賞令,起初酬金二十萬靈石,上了二十年懸賞榜都沒人得手,后來漲到了五十萬靈石。
那可是五十萬靈石,窮得恨不得打家劫舍的沈云惟自然不能放過,修為一到元嬰就闖進了無量山。
那群佛修別的不行,看家護院的陣法那叫一個精通,平常自詡出家人慈悲為懷,可護道陣法招招是sharen術。
沈云惟九死一生才破了所有的陣,扮成掃地的小道溜進了藏經閣,成功拿到了那本經書。
可就在沈云惟要離開的時候,藏經閣外跳出來十七八個禿驢佛修,抬手就要留下她的命。
說沈云惟殺孽重,要將她困在佛祖腳下日日禮佛贖罪。
當時那些佛修壓制沈云惟用的就是這盒身上的鎏金經文,那可是差點要了她的命,怎么可能會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