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曲曉突然想到什么，低聲開口，“她說和你來生再見。”
陸琛很顯然沒想到曲暖會說到這個，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低頭苦笑一聲，“說到底，還是我才將你們姐妹倆害成這樣。”
如果不是他當初的優柔寡斷，給了曲暖一線的希望，也許那個曾經不過是有些任性蠻橫的女孩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曲曉看著陸琛這樣，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忍，剛想說幾句安慰他一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腕子就突然被人用力的抓住。
霸道的力道傳來，她根本都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被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下一秒，就聽見耳畔傳來男人不悅的聲音。
“差不多夠了曲曉，你已經和他說話超過十句了。”
曲曉一愣，抬起頭就看見嚴煜州正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曲曉的臉騰的就紅了。
今天早上接到陸琛電話的時候她就決定來參加曲暖的葬禮，她詢問嚴煜州意思同不同意，嚴煜州就說，來參加葬禮可以，但要做到兩個要求。
第一個是要他隨同，第二個就是她不許跟陸琛說話超過十句。
她原本以為嚴煜州這么說只不過是在開玩笑，但沒想到這個霸道的男人竟然是認真的，還真的在數她和陸琛說了幾句話。
曲曉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尷尬的看了陸琛一眼，抱歉的笑笑，“陸琛，我們還有些事，我去給曲暖上柱香，我就先回去了。”
嚴煜州剛才的那些話陸琛當然也聽見了，他神色陰沉的看了旁邊的嚴煜州一眼，點了點頭。
曲曉點了一炷香，很快走到曲暖的靈牌前。
看著照片里女孩那張揚的笑容，曲曉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復雜。
她對曲暖的感情一直很難說清楚，一方面她曾經是真的想將曲暖當成一個妹妹來寵愛，她也記得，自己在剛來到曲家的時候，曲暖也是很喜歡她的，總是像個洋娃娃一樣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姐姐姐姐驕個不停。
可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們兩個成了如今的模樣？
或許是在曲傲天和蘇珍一次次的暗示曲暖她不過是一個抽血的工具，又或許是因為陸琛從小對她的另眼相看讓曲暖嫉妒吃醋。
日積月累的憎恨，讓兩個原本曾經姐妹相稱的人最后彼此仇恨。
雖然曲暖做過很多傷害自己的事，可如今她都已經死了，曲曉無論如何也是沒有辦法再怨恨了。
“曲暖，祝福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快樂吧。”她喃喃的開口，“至于你的爸爸媽媽……雖然我沒辦法再把他們當成我的父母，但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他們的。”
從曲暖的葬禮離開，曲曉和嚴煜州就來到圣安醫院。
曲曉是來看蘇珍的。
其實嚴煜州是不同意的，他的意思是蘇珍反正都已經瘋了，隨便找個人去通知她一聲就好，何必親自過來。
可曲曉還是覺得這么大的事，她應該親自告訴蘇珍。
曲曉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蘇珍正坐在房間里，抱著一個枕頭，溫柔的搖晃著，嘴里哼著搖籃曲。
看見蘇珍亂糟糟的頭發和癡呆的眼神，曲曉眼底閃過意一絲復雜，但還是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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