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敲了門,卻沒進來,是提醒靳宴,半小時后需要出發。“你又要出差嗎?”時寧問。靳宴點頭。“去多久?”知道她擔心什么,靳宴手臂收攏了些,哄道:“你生日那天,我會趕回來。”時寧默了默。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安。又或者,是她天生害怕等待,總覺得,她要等的人,一般都等不到。靳宴又說:“那天晚上,我得去趟喬家的晚宴,然后還得跟長輩吃頓飯。你在秦淮館等我,一結束,我就去找你。”時寧一聽,更安靜了下來。也是這時,她更覺得那張寫了她和靳宴兩個人名字的請柬,是多么歹毒。喬家的婚宴,靳宴會被單獨邀請。他們倆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請柬上,都是對靳家的羞辱。她深呼吸一下,拋開多余情緒,不想鉆進周治學的圈套。“喬家的訂婚宴,你一個人去嗎?”她試探著問了句。靳宴看破不說破,往不遠處投去視線,“請柬在辦公室里,檢查一下?”他是這么說,時寧自然不會真去查他。“那我那天……等你回來。”“我大概會很晚,你如果覺得無聊,請個朋友陪你。”時寧搖頭。她環住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肩頭,臉轉向他看不見的地方。“靳宴。”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男人頓了下,才應了她。“我等你回來,那天晚上,無論多晚,我都等你。”“……好。”“你不要不來,我不經常過生日,不想……一個人過。”她言辭切切,聽得人動容。靳宴也是毫不猶豫地許下承諾。“十點前,無論如何,我會出現。”“你說的。”時寧直起身,眼神亮亮地看著男人。靳宴覺得有趣,玩笑道:“要拉鉤嗎?”不料,時寧思考了下,竟是主動勾了下他的小拇指。他愣了下,隨即陪著她玩幼稚的把戲,跟她對上了大拇指。蓋章,約定。一百年,不許變。時間不早了,他得出發。時寧把人送到門口,又把手表戴回了他的手上。靳宴說:“給你了。”時寧搖頭。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教授知道‘首單免費’嗎?”長豐集團也略涉獵電商和互聯網,靳宴自然知道什么是“首單免費”。他略挑眉,說:“引流手段。”時寧點頭。她說:“靳總要是下次還找我加班,我今天就不收費了。”靳宴多看了她一眼,瞥到她咬唇的小動作,便知她說這扌寮撥之語時有多緊張。他嘴角提了下,低頭,把手表的暗扣按上了。咔嗒一聲。是下次合作的訊號。時寧垂下臉,臉上粉色愈濃。男人揉了下她的頭發,心情舒暢。“走了。”“嗯……”她靠在門邊,看著他出了門。門重新關上,她沒立刻走,靳宴走之前,讓她在休息室睡午覺。為防不便,她是應該拒絕的,可大概是同床共枕有段日子,有他的氣息的空間,似乎會令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