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覺得靳宴真惡劣,他明明知道梁赫野找她要干嘛。她是為了給彼此體面,給他面子,才跑得這么狼狽。他倒好,還說風涼話。“我本來原地等人送禮的,教授你忽然出現,把我計劃打亂了。”她反刺他一句。教授。這個稱呼,她有段時間不用了。今天用上了,倒是為了跟他斗嘴。靳宴輕哼,伸手繞到她身后,準備開門。“是我多事了。”時寧身子一挪,擋住了他的手。四目相對。靳宴嘲道:“不要禮物了?”時寧:“……”她話被噎在嗓子里,還沒想出怎么回他,身后,門被狠狠踹了下。!門被劇烈晃動,時寧甚至感覺再有一腳,門就要被踹開了。她慌得沒敢再靠著門,抬頭看靳宴,希望他做點什么,結果這貨一臉淡定,幽幽地看著她。她一咬牙,顧不上跟他斗嘴,在梁赫野踹下第二腳的同時,拉上他的手,快速下樓。靳宴微愣。他尚未反應,身子已經被拽著跑動。樓道里黑漆漆的,時寧握著他的手,倉皇出逃。跑動間,他只聽到她吁吁的呼吸,偶爾遇到微光,看到的都是飄在身后的長發。時寧是真怵梁赫野那“人來瘋”,這要是讓他當著靳宴的面給她來一段“表白”,她真的可以原地自我了結了。她拉著靳宴一路狂奔,遇到樓梯口就推門,結果,全是鎖著的。直到一樓,樓梯口門大開。她重重地松了口氣,與此同時,樓上砰地一聲,顯然是門被踹開了。時寧不敢耽擱,拽著靳宴又亂跑一氣。到最后,是靳宴不耐煩了,強制剎車。“跑什么!”時寧彎著腰換勁兒,沒力氣跟他說話,只能擺擺手。靳宴無語。他學生時代,也沒做過這種蠢事。為了躲人,跑得跟狗一樣。更何況,他大病未愈,這么跑一路,迎風出汗,腦漿都快散了。再一想,這都是時寧招蜂引蝶導致的,他就更加不爽。時寧緩過了神,原地坐下,這才發現,他們置身一條塑膠跑道邊沿。周圍空蕩蕩的,就只有她跟靳宴。她抬頭,瞄了眼靳宴。靳宴沒理她,轉身就走。嘁。時寧輕哼,可周圍黑乎乎的,她又不熟悉,想了下,她還是跟了上去。靳宴有車存在車庫,叫人拿了鑰匙就上了車。時寧猶豫片刻,厚著臉皮上了副駕駛。靳宴開了瓶水,她在旁邊吞口水,然后試圖再找一瓶。旁邊傳來擰瓶蓋的聲音,再接著,水被丟了過來。時寧往腿上一看,是他喝過的。她頓了下。靳宴目不斜視,“車上就這一瓶,不愿意喝就下去,自己買。”時寧:“……”算了。他剛剛還吃她剩飯了呢,她喝他一點剩水,大家扯平了。她大大方方拿起來,喝了小半瓶,這才覺得活過來。“我們現在回家嗎?”她隨口一問。靳宴聽到她的用詞,拉著的臉好了點。他沒說話,把車發動了。時寧覺得氣氛太僵,就把藍牙連上了車載,想放一點音樂。結果,剛連上,梁赫野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