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用手輕輕一撥,扣子就開了。她抬頭看靳宴,“沒勾著啊。”靳宴神色如常,說:“剛才勾著了。”時寧沒在意,她靠近了些,想看看是不是真有線頭,她可以幫他處理了。只是她畢竟是跪坐在地上,靠他太近,重心就有點不穩。靳宴看出來她的吃力,抬手扶住了她的腰。準確地說,是她胸側往下的位置。她身上也是工作穿的白襯衫,隔著薄薄布料,他掌心的溫度被無限放大。時寧面上鎮定,卻無意識舔了舔唇瓣。她摸上他領口,都沒細看,手指輕勾,就找到了那點線頭。“還真有。”她抬眸看他。靳宴:“我總不會騙你。”時寧想想,打算直接把線頭掐斷。她先是單手,沒掐斷,只好改為雙手,結果還是沒斷。靳宴握住了她的手,“行了,我脫下來讓你弄。一點線頭,拽得面紅耳赤的。”“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拔河呢。”時寧被打趣得臉上微紅,她輕聲道:“你脫下來,我用剪刀剪。”“我沒帶衣服,這件得烘干了明天穿,你可別給我剪壞了。”“我剪個線頭而已。”時寧說著,已經起了身。靳宴配合她,將上衣脫了給她。大燈還開著,就算坦誠相待無數次了,時寧看到男人塊壘分明的胸膛,還是別過了臉。她拿著他的衣服,找著剪刀,又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靳宴覺得,她這模樣,很像一個妻子。氣氛一下溫馨,又有點撩-人。忽然。一陣類似“嘔”的怪聲響起。他和時寧同時循聲看去,登時,同時瞪大了眼。漂亮不知何時醒的,猛地起來,哇地一口穢物吐了出來。她腦袋一甩,那東西吐了一圈。靳宴頭皮都在發麻。空間里異味彌漫。時寧作為“親媽”,也有點受不了,硬著頭皮上去控制漂亮。“她好像不太好,得去寵物醫院。”靳宴自然看得出來。他一腔情調瞬間消散,穿上外套時,內心就一個想法。這只瘋羊果然是克他!靳宴喝了酒,不能開車。茶園安排了專車送他們,去附近的寵物醫院。時寧沒指望靳宴去,可靳宴不僅跟上了,下樓那一段,也是他抱得漂亮。漂亮一路都在吐,上車時,還差點吐在靳宴身上。他那么個矜貴人,做到這地步,時寧都覺得過意不去。她懵著腦袋,無厘頭地來了句:“后爹里也有好人。”靳宴表情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梁漂亮:“嘔——”時寧:“……”她閉了閉眼,快速轉身,把窗戶打開了。太臭了。靳宴受不了環境,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他嘲笑道:“親媽也嫌棄嗎?”時寧把腦袋放在了窗戶口,迎風說話:“我只是養母!”靳宴:“……”他也被臭得不行,只好學她,也把腦袋放在窗戶口。總算,活過來了。好容易到了寵物醫院,漂亮被帶了進去。護士登記寵物信息:“叫什么名字?”時寧猶豫了下,只說:“……漂亮。”靳宴注意到了細節。不姓梁了。算她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