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荔說的是應承禹,時寧卻很自然代入了靳宴,心里徒增悲涼。“你這么好,會遇到比他更好的人的。”她安慰傅荔。傅荔卻搖了搖頭。她閉上眼,靠在造型夸張的沙發里,說:“誰都一樣?!睍r寧勉強一笑,“別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啊?!薄疤煜聻貘f一般黑,我懶得去找白的那只?!备道罂聪虼巴?,淡淡道:“就這樣吧,反正我不虧,過段時間,我直接就飛歐洲去了?!薄皻W洲?”“嗯,我去念碩士?!薄澳悄銍鴥鹊纳庠趺崔k?”傅荔笑了,“丟給應承禹啊,你信不信,他能乖乖替我看著,等我回來了,就算我帶著男朋友,他也會看在和我哥的交情的份兒上,一分不少地還到我手里。”時寧啞口無言。傅荔說:“他要是真喜歡我,我也真心對他。他跟我玩兒虛的,我還跟他耗什么,世上男人又不是死絕了。”“你想好了就行……”大概覺得時寧口吻太哀傷,傅荔說:“你別想太多,靳宴哥跟他不同。”“哪兒不同?”傅荔頓了下。她編不出,因為在她看來,靳宴也不會娶時寧。“我上回不是跟你說了嘛,及時止損,別太陷進去?!彼终f。時寧點頭,故作輕松。“我聽你的話了,乖乖花他的錢,睡他的人,享受他的好,到點了,變身富婆走人?!备道笃^一笑,“這就對了?!彼鄙?,給時寧倒果汁,聊她未來的計劃?!暗饶愀缃Y束了,來歐洲找我,我們一起做事,我帶你飛?!备道笳f。時寧聞言,心開闊不少。有沒有蘇栩又怎樣,她跟靳宴,反正是沒結果的,何必庸人自擾。倆人看似愉快地聊著,可等了半天,一直沒人來。傅荔接到應承禹的消息,說他們換地盤了?!吧窠洠盼覀凐澴??”傅荔吐槽,起身拉上時寧出門。他們剛走,樓上就傳來一聲輕嘖。二樓,玻璃欄桿后的小客廳里,靳宴、應承禹和傅修,靜靜地坐著。他們這個位置,能把樓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靳宴全程面無表情,不知喜怒。應承禹臉上掛著笑,似乎也沒被影響。只有傅修,淡定喝著茶。他看了眼應承禹,內心特痛快?!氨緛硐胩嫘∑呓逃柲?,現在看來省了。”“可不是嘛,對比一下,你妹比我還渣,我才是受害者?!睉杏硇θ莶桓模皇切σ獠贿_眼底,他喝了口冰水,壓下情緒,才看向一旁的靳宴?!拔揖退懔耍以炷醵啵钤撚写藞髴?,靳總不該跟我一個下場啊?!备敌抟部戳搜劢?。靳宴是氣的,氣時寧,更氣自己。他氣她竟然把他跟應承禹相較,真聽了傅荔的勸說,等著到點走人。可再深究,他就發現,他氣的,是她那話里的理智和克制。因為想到這兒,他第一反應就是,她沒當初那么喜歡他了,所以才這么清醒。察覺到自己的關注重點,他心口堵得慌,跟自己也慪了一口氣。五臟郁結之際,又有電話打進來。他面上尋常,接聽時,卻根本沒看來電顯示?!拔??”“您好,請問是蘇栩女士的朋友嗎?”靳宴皺眉,拿下手機一看,發現是公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