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知道,傅荔算是拿她當朋友,才跟她說這番話。她抿了口香檳,說:“如果有一天,我很想要一個家,一個孩子,我會問他,要不要娶我。”傅荔詫異。“他要不娶呢?”時寧從容一笑,“那就分手找下一個啊。”傅荔笑了。她用酒杯跟時寧碰了下,“你要真做到了,我送你一套房,算給你添喜氣的。”時寧扯了下嘴角,“你覺得我做不到嗎?”傅荔靠在她身邊,瞇著眼睛呷了一口酒,“有些人呢,對另一半的感情會隨著激情消失而越來越淡,有些人就不一樣,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每相處一天,愛就深刻一分。”她轉過臉看時寧,“你覺得你屬于哪一種?”時寧陷入沉默。她也說不準,及時行樂,到底是清醒地享受人生,還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等那天到來,她真的能果斷地抽身離開嗎?傅荔拍了拍她的肩,起身去拿吃的了。時寧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感受著飄飄然的感覺,心口的惴感才消散了些。應承禹招呼著眾人去趕下一場,他們的夜生活即將開啟。靳宴對夜場不感興趣,問了時寧的想法。時寧搖了搖頭,“回去吧,不早了,我還得上課呢。”“上課?”應承禹聽到關鍵詞,曖-昧地問:“什么課?是咱們靳教授親自上嗎?”眾人秒懂,眼神打趣。時寧臉紅,解釋說:“是網課,我在考CPA。”應承禹不依不饒,“別管考什么,有個大教授在你身邊,還報什么課啊。”“這不是專業得對口嘛!”傅荔吐槽。應承禹嘖了聲,“專業對口不重要。”“那什么重要?”“人在身邊才重要啊,這要是題做錯了,要點記混了,當場懲罰,不是方便?”他說到懲罰兩字,格外咬重了。傅荔“噫”了一聲,一臉嫌棄,“滿腦子廢料!”屋里人多,時寧哪經得起這么打趣,從脖子紅到了耳朵。靳宴將她拉起,說:“別理他。”應承禹抄著手往外走,還跟傅修說:“一看就是被我說中了。”傅修都懶得看他。人逐漸都走清了,時寧跟靳宴落在了最后面。靳宴看了眼那堆禮物,“都要嗎?”時寧回神,舒了口氣緩和體熱。“嗯,都要。”“那找人來搬,我們上車。”時寧點頭。倆人手牽手往外走,到處都靜悄悄的。經過走廊時,時寧看到雪,酒意上頭,人也有些興奮,抱著靳宴手臂,要他給她拍照。“行,你站過去。”時寧搖頭,“一起拍。”靳宴懷疑她醉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臉。她笑了下,靠在他肩頭,說:“沒有醉,就是想跟你拍一張合照,你都沒跟我拍過。”合照而已,說得可憐巴巴的。靳宴干脆把手機遞給她,“我不擅長拍照,你自己來。”“我也不擅長啊。”時寧有些懊惱。她每次拍照都是死亡角度,很難看的。忽然,旁邊飄出一道聲音。“我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