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時寧問。靳宴提醒:“外套口袋。”口袋?時寧疑惑,悄悄爬起來,去客廳找到了外套,將兩個口袋都翻了過來。左口袋里,有一張票據(jù)。是某珠寶品牌的定金單。她知道,這個牌子專賣鉆戒。靳宴的消息又彈出來,她勉強從驚訝的情緒里抽身。“這只是定金,款式只定了大概,等你出差回來,我們?nèi)グ芽疃ㄏ隆!睍r寧默住。她坐在沙發(fā)里,一時不知作何反應(yīng)。不久之前,他都堅持不談婚姻,上一回,他突然“妥協(xié)”,她以為又是他的“懷柔政策”,不想,他主動往前走這一步。他真要跟她結(jié)婚?“不喜歡這個牌子,我們可以換一家。”靳宴又說。時寧抓了一把散落的長發(fā),輕舔唇瓣,她回復(fù)道:“這個牌子都是婚戒。”靳宴:“我知道。”“……”“結(jié)婚不買婚戒,買什么?”他直白反問。時寧身子后靠,定定地看著對面的餐桌。說不驚喜是假的,可驟然獲得想要的東西,腳下就好像踩空了一塊,哪怕沒有摔到地上,也都是站在云朵上的不真實感。她真是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沉默間,靳宴的電話打了過來。鈴聲在客廳里格外突兀,時寧嚇得趕緊掛斷。她說:“我家里人都睡覺了。”靳宴:“我以為你也睡著了。”“……”時寧趴在了膝頭,側(cè)過臉,單手打字:“我要的結(jié)婚,要有婚禮,有結(jié)婚證,不是只有戒指的。”“嗯,挺巧的,正常人結(jié)婚都這么個流程。”“……”他之前那么看重婚姻,現(xiàn)在開口,卻比她還輕松,竟還有心跟她開玩笑。時寧舒了口氣,心里越發(fā)沒底。她糾結(jié)許久,問:“你真要跟我結(jié)婚?”“真的。”時寧抿唇,說:“總感覺你有什么壞主意,想要害我。”靳宴:“……”“你直覺挺準的,我是想害你,準備花幾個億娶你,然后再把你賣到西伯利亞去挖土豆。”他陰陽怪氣的,把她的話給噎了回來。時寧撲哧一聲,又想起他之前那些黑歷史,趕緊皺眉嚴肅了表情。“說不準,說不定你就是這個想法。”發(fā)送。對面,靳宴發(fā)了個死亡微笑的表情包。也就是這時候,他看著有點像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氣氛稍微輕松點,她言語認真了點,“靳宴,我有點弄不懂你。”“我也弄不懂你。”時寧秀眉收攏。靳宴:“之前嚷著要嫁給我,現(xiàn)在又開始各種懷疑。”時寧回了他一個死亡微笑。什么叫她嚷著要嫁給他!對面又有消息發(fā)來:“等你出差回來,我們開始走結(jié)婚的流程。”時寧看著“結(jié)婚”的字樣,忽然察覺自己不安的源頭在哪兒,在于一切都像是趕制出來的,似乎是看不到明天了,今天非得把事情辦了。他們?nèi)绻Y(jié)婚,應(yīng)該算……閃婚?她想了下,問他:“你家里人知道嗎?”對面沉默幾秒,回道:“我會盡快告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