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臣妾不要……”夢妃“嗚嗚”的哭著，“臣妾怕疼，臣妾不要施針……”
“你有幾分把握？”君顧沉吟片刻，扭頭問祈酒。
“五分。”她頓了頓，又道，“再過一會兒，等毒素侵入肺腑，便只有三分不到了。”
“她這條腿……你保得住么？”君顧有些不忍的撇過頭去，不愿對上夢妃疼痛難忍的臉。
“皇上，嬪妾不是御醫，無法保證。”祈酒說得極為直白，“按照現在這個條件，能保住命都很不錯了。”
說的也是。
君顧沒有思考太久，便點頭道，“你下手吧。”
祈酒率先一步給自己找好了退路，“皇上，嬪妾需要您保證，就算嬪妾醫術不夠精湛，沒能救活夢妃娘娘，也不能治嬪妾的罪。”
“皇上，不要，皇上！”葉夢來的聲音忽然變得大了起來，已經開始發燒說胡話了，“她，她，她一定是想殺了我，皇上！你不能讓她在我身上施針啊！”
祈酒撕下她身上一塊布料，直接了當的塞到葉夢來的嘴巴里，眼神冷漠而果決。
不像是在治病救人，更像是個殺手。
君顧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這么一個嬌滴滴的黃花姑娘，怎么可能殺過人？
只怕是連小動物都沒有殺過。
哪像他……踩著皚皚白骨登基上位。
君顧也沒閑著，幫忙摁著夢妃的四肢不讓她亂動。
你問祈酒哪兒來的針？
她懷里裝著一本醫書，一直沒掉，她習慣性的在醫書里裝著幾根針。
此刻真的派上了用場。
其實說實話，葉夢來死不死跟她沒什么關系。
她死了，唯一的壞處大概是沈貴妃的仇恨會迅速轉移到她的身上。
不過她遲早是要跟沈霓裳打擂臺的，只是提早一點點的話，也沒有什么關系。
不過她也想了解一下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看的醫書，成果到底怎么樣了。
祈酒垂眸，聲音有些冷清，“火折子再過來一點。”
君顧屁顛屁顛都舉著火折子送過去了。
舉完才在想，不對，朕是皇帝啊，怎么能夠聽一個女人這樣差遣？
不過……
看著她在火折子下認真而專注的眼神，精致的側顏，君顧也不吭聲了。
“把你的匕首用火燙一下，給我。”祈酒眼皮都沒有抬，繼續吩咐道。
像是把他當助手使喚了。
“好嘞。”君顧繼續屁顛屁顛的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把匕首消完毒，正打算割箭頭周圍的腐肉，正巧被葉夢來看到了，她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的“嗚嗚”聲更大。
不要！
匕首這么燙，會留疤的！
“夢妃娘娘，匕首上有臟東西，用火燒一下能減少很多。”祈酒盡量用她能聽得懂的語言安撫，“而且還能凝結傷口，不至于讓你出太多的血。”
夢妃“嗚嗚”的叫著，眼里的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寧愿一身完好的死去，也不愿意在大腿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這讓她以后怎么還有臉面活下去？！
祈酒權當她是因為太痛了才嗚咽的，畢竟在她自己看來，什么都沒有命重要。
她扶了扶自己的腰，感覺背上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