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你用是不用?
薄刖沉默了很久,直到床上的動靜越來越小,“容淮”也停止了哭喊,睡在“時予”懷里。
當年她作為星際之王,體質甚好,自然不可能就這么睡著。
“時予”臉上帶著某種祈酒沒眼看的洋洋自得的笑容,給“容淮”掖了掖被角,唇瓣輕輕的吻上了他的額頭。
她下床,洗澡,接著去處理公務。
星際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薄刖輕輕垂眸,看著床上熟睡的當年的自己,抿了抿唇,視線又轉移到手中的瓶子上。
瓶子古色古香的,瓶身是瓷白色,整個瓶身上只有“后悔藥劑”四個字。
沒有成分組成,也沒有后果預警。
更不用談保質期生產日期什么的了。
他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冰涼的唇瓣吻了吻同樣冰涼的瓶身,然后毫不猶豫的轉身。
這段記憶,其實他看過很多遍了。
別忘了。
當初系統爸爸可是錄了小視頻給他看的。
雖然說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被女人壓在身下睡哭的確是黑歷史般的存在,不過……
誰讓對方是她呢?
就算是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擺在他面前,換來遇到她,他也會毫不猶豫都經歷一遍。
他走得毫不猶豫,直接跨入了一道門。
門里,又是另一個世界。
祈酒瞇了瞇眼睛,自己已經變成了君顧懷里的沈霓裳。
她剛剛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就直接進入第三個內心世界了呢?
祈酒有點懵。
她精神力強大,但是空有力量,對這方面的理論知識理解還不夠深啊。
這視角……有點刺激。
她看著刑場上被高高綁起來的美麗女子,雖然被麻繩綁著,臉上也落了灰,卻絲毫不損她半分氣質。
哎。
不愧是她自己。
祈酒默默的給自己當時的表現點了贊。
她抬眸,看著就在自己頭頂上方的君顧。
就是在這個世界,她對他寒了心。
他眼窩深陷,鼻梁很高,眼里是她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冷漠,痛心,雜糅著其他不知名的混合情緒。
唯一看得懂的,是目光的專注。
他的目光,都在臺上那個被綁著的女子身上。
祈酒試著抬手,摸了摸君顧的下巴。
面色冷漠的君王垂眸,眼里只有冷漠,聲音卻溫和,“愛妃,怎么了?”
他不愛她。
輕而易舉便可以從眼神的對比里看出來。
對于其他人而言,他是君王。
對于臺上的女人而言,他卻是男人。
祈酒抿了抿唇,又垂眸,靜靜的看著場景再次重現。
臺下萬千人圍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來看看皇上是怎么處理這個被天師查出來的妖孽的。
高臺上,皇帝的手指輕輕提起一根木簽,摔在地上。
行刑。
他眼底的痛楚風云涌動,面上卻崩得緊緊的。
蘇熙。
求我。
求朕。
給朕一個臺階,朕便會毫不猶豫的放了你。
哪怕沈霓裳才是白嗣音,朕也會……放了你。
她當時留了底牌,自有自的驕傲,卻不曾想,身為帝王的他,該有多驕傲。
百分之七十五的君王本質,讓他根本說不出服軟的話。
祈酒從來不是個將心比心的人,現在卻好像懂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