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楚妙,好像從頭到尾都不關(guān)心他,可她剛才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卻又叫人心疼極了。她的手,剛才燙傷了。她沒有給自己處理燙傷,而是又拆了幾包藥,每一次都是三包藥材熬一碗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跑進來拿藥,直到間隔的時間有一個時辰,楚妙似乎才意識到什么。她快步跑出藥膳營,去了他的營帳,蕭容瑾跟著她去。一群軍醫(yī)守在床榻前,楚妙趕到的時候,那床榻上的男人呼吸很淺很淺,甚至到了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他只剩下一口氣。如果活不下去,也就這一兩個時辰便會走。蕭容瑾回到床榻前,仔仔細細的看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男人的呼吸聲,像極了得了瘟疫奄奄一息的楚妙。這時候蕭容瑾才明白過來……她在受他曾受過的災(zāi)!她在彌補曾犯過的罪!她在替前世的她贖過!一道強勁的風吹起了營帳的簾子,把蕭容瑾的靈魂強行拖走。等蕭容瑾再一次睜開雙眼時,回到了現(xiàn)實中。他懷里抱著楚妙。而楚妙的氣息很淺很淺,淺到快要捕捉不到了。蕭容瑾猛然握緊了楚妙的手,喚道:“嬌娘,你回來,我變成那樣不全是你的錯,是我們蕭家,是我,太相信墨氏。”楚妙沒有一點反應(yīng)。蕭容瑾心疼夢里的楚妙,更心疼懷里的人兒。她折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蕭良端著藥走進來,看到蕭容瑾抱著楚妙,震驚的說:“世子,你不能靠近世子妃。”“這是楚妙的藥方嗎?”蕭容瑾沒有理會蕭良軍醫(yī)的話,心里只關(guān)心藥。蕭良說:“是,這就是世子妃的藥,我按世子妃的方案,加了一倍的藥量。”“三包藥材,熬成一碗水,熬出八碗。”他記得很清楚,楚妙用三包藥材熬成一碗藥,一共熬了八碗藥。蕭良不解:“世子,你在說什么?”“三包藥材熬成一碗藥水。”蕭容瑾道:“這就是救世子妃的救命藥,快去。”蕭良被嚇了一跳,他趕緊將手里的藥水放到桌上,然后按著蕭容瑾說的去做。他以為,是楚妙剛才醒來交代的。蕭良走后,蕭容瑾對楚妙說:“既然要贖過,那就給我好好活著,因為我蕭容瑾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你,你上天也好,入地也罷,不把欠我的債還清了,我生生世世糾纏你,聽到了嗎?”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淚珠。蕭容瑾握緊了她的右手。就是這只手燙傷過……他一邊擦拭她臉龐的淚水,一邊攤開她的右手手掌,她的虎口處有一片紅色的燒疤。這不知又是何時弄傷的。他記得,夢里的她右手沒有燒疤。蕭容瑾好氣又無奈的說:“下次不能這么傻,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不能傷著。”她沒有回應(yīng)他。他就靜靜的抱著楚妙,直到蕭良把藥送來。蕭良給楚妙喂藥,楚妙一口都喝不進去,蕭容瑾見此,伸手端過了蕭良手中的藥道:“我來,你出去!”話落,蕭容瑾端起藥水喝進一口,隨后低下頭,與楚妙唇對唇……蕭良被蕭容瑾的舉動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