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顧珠面前,坐在顧珠的身旁,握住了顧珠的手。發現顧珠的手好冷。一個不能孕育子嗣的未來皇后,是不被皇室待見的。他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育,可是他的母后、朝廷百官,乃至老百姓都不能接受新帝娶一個不孕的女子。他和她本來路途艱辛。他與她的婚約,是他跪在他母后面前求來的。現在讓他怎么辦,叫他怎么辦?他有那么一刻想拋下一切,帶著顧珠遠走高飛。燕帝握緊了顧珠的手,轉頭看向顧嬌娘:“那就還有治的機會,對吧。”顧嬌娘看出了燕帝的心思,道:“皇上有所不知,冰湖底下蓄養了很多冰草,冰草是寒性之物,哪怕是一個習武之人掉入冰湖,都難以抵抗里面的寒氣。”“我長姐落水時嗆了幾口水入體,冰草的寒性在她體內發作,沒有丟失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縱使請圣醫來,也治不好長姐落下的病根。”“不可能。”燕帝低吼了一聲。屋內宮人和太醫們紛紛跪下。顧嬌娘鎮定的立在原地,說:“臣女只是在訴說事實,臣女也是學醫的,自然不會看著長姐落下如此病根,但請皇上做好心理準備,縱使能治,也不是一年半載便能治得好。”“有辦法就好,有辦法就好。”燕帝煩躁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他用雙手捧著顧珠冰涼的手,企圖把她的手捂熱了。“珠珠,你為什么不跟著我,你一個人去冰湖做什么?”燕帝對著顧珠喃喃自語:“你要雪鹿我可以幫你捉來,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去那里。”“你放心,朕一定會治好你的,朕去派人找圣醫來。”燕帝像找到了希望,起身走出傾云院,讓蕭容瑾幫他找圣醫。他還封鎖了顧珠不能生育的消息,企圖瞞天過海。但是太后還是知道了。她得知顧珠不慎掉落冰湖的消息后,連夜從燕京趕到狩獵島上。燕帝看到劉太后時,臉色一陣蒼白。“母后。”燕帝輕喚了一聲。劉太后帶著幾位臣子從他身旁走過,踏入了行宮大殿內。臣子們停在外面,燕帝一人進去,母子二人深談。劉太后開門見山的問:“哀家聽說顧珠掉入冰湖,落下了病根子,日后難以孕育子嗣。”“胡說。”燕帝低哧了一聲:“沒有的事。”劉太后眼眸深沉的盯著燕帝:“皇上,你是哀家生的,哀家一手教養大,你有沒有撒謊,哀家一看便知,你以為你可以隱瞞所有人,你身邊有哀家的人。”“哀家也跟你說過,國家大事哀家不理,但是后宮誰來當皇后,誰能入宮,哀家必須替你把關,一個不能生下嫡子的女人,不能為后。”燕帝猛地抬頭看向劉太后,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雙手用力的攥緊。“顧珠可以入宮為妃。”劉太后道:“但必須先娶皇后,哀家已經另有人選,你的表妹劉鈺。”“不可能。”燕帝與劉太后對視:“我是皇上,顧珠便是皇后,讓顧珠入宮為妃,是在羞辱她,我只娶她為皇后。”劉太后一下從椅子站起身:“為了避免奪嫡之爭,未來的儲君必須從皇后的肚子里出來,你沒得選擇。”“你若執意不肯娶劉鈺,那哀家便賜死顧珠,你若敢隨顧珠尋情,那哀家便斬顧家滿門,讓你們做鬼都不得安寧。”“你……”燕帝聲音顫抖:“你怎么變得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