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蘊小聲,“雙雙睡著了,我把他放下。”江曜景沒說話,算是默許了。宋蘊蘊回到房間,把雙雙放到床上,雙雙不安穩動了動,有醒來的跡象,宋蘊蘊抱著他輕輕的給他拍背。過了好一會兒雙雙才睡熟,她才敢抽出手。這個時候手臂都麻木了。現在的雙雙可沉了。她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一邊活動手臂一邊朝著書房走去。她推開門。江曜景轉身,他身形高峻挺拔,被身后的陽光籠罩,絲絲縷縷的光線糾纏映在他面孔,把他渲染的更加高冷俊美。宋蘊蘊的腳步遲疑了一下,才慢慢的邁起步腳步走進來。她從未這么安靜的審視過他,他還沒三十歲,身上卻沉淀著成熟的味道,沉穩,炙熱。此刻他的眉眼,他的表情,都平靜的如一汪湖水,激不起半點波瀾。宋蘊蘊的心口隱隱作痛。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主動走近,將苦澀壓下,揚起臉,擠出一絲微笑。江曜景垂著眼皮,眉頭緊皺,表情是復雜的,復雜到沒有人看得透。“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說嗎?”她先開口。“嗯,我要去一趟公司。”他應。話落又說了一句,“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宋蘊蘊問,“那,沈之謙的婚禮,你來得及參加嗎?”江曜景說不知道。她忽然抱住他,雙臂緊緊的圈著他的腰,“我會想你的。”江曜景沒動,也沒有任何回應。甚至,身體都緊繃了。宋蘊蘊抬起頭,踮起腳尖,去吻他冰涼的唇。在沾到的那一刻,他就移開。“如果我沒回來,你替我去。”說完他掰開宋蘊蘊的手,“我還有事情。”意思你可以出去了。宋蘊蘊站在原地,他的拒絕和冷淡,像是刀子一樣,割的人生疼。“江曜景,我有話和你說。”她受不了這種感覺。她不想和他這樣痛苦。“你母親的死,其實——”江曜景平靜的瞳孔內,明顯有情緒波動。似乎在期待著她要說的話。宋蘊蘊在要說出和我沒關系的那一瞬間,又想起林毓晚在信里對她說的話。她一時間,又陷入兩難,雙唇抖動的厲害,“我,我……對不起。”她底下頭,快速的說,“請相信,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她逃一樣的跑出書房。她躲進洗手間,用力的摁著心口,她想要忍住。可是鼻子還是酸的厲害。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涌。她掩著唇,不敢出聲,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狼狽。過了許久,她才調整好情緒。吃飯時,她坐在江曜江下首。她低著頭,食不知味。江曜景不曾主動開口說話。只是把一杯讓吳媽熱好的牛奶,放在她跟前,然后就起身離開了餐廳。宋蘊蘊盯著那杯牛奶,久久不能回神。吳媽見宋蘊蘊出神,出聲提醒了一下她,“這個牛奶趁熱了喝,比較好。”宋蘊蘊思緒回籠,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水珠落進杯內,淹沒在白色的液體里,消失不見。她拿起杯子,把牛奶喝完。她回房間的時候,看到江曜景在雙雙的臥室里。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默默的轉身。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天畫板出神,毫無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