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濃霧，陰氣彌漫在空氣中，什么都看不清，氣息也無法感知。
巫小暖環視一圈后，聳聳肩膀，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知道，應該不會太少。”
“無論是滅掉它們，還是送它們離開，都會消耗你巨大的精力，你那個時候會非常虛弱，隨便一個小鬼都能傷害到你。”
戰涼不贊同她的兩個方法，因為這個前提是讓她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這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嘛，我負責送孤魂野鬼離開，你就負責保護我。”
巫小暖席地而坐，從她包里翻出很多道具，抬頭沖他莞爾一笑：“我答應幫你的同類回陰界，那你當我的保鏢，很公平啊。”
她打定主意后的認真笑容，非常耀眼，戰涼有一瞬間的恍惚，有種陌生而熟悉的情緒蕩漾在心頭。
他死了將近百年，早就沒了心跳。
可在巫小暖的旁邊，他回想起活著時候，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感受。
“當然，我定會護你周全。”戰涼回過神，半蹲在她旁邊守著。
巫小暖自己都沒有發現，有他在身邊，她可以無后顧之憂的處理自己的事。
想要讓鬼回陰界，必定要先勸服它們，而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做。
巫小暖找了一塊光禿禿的土地，用桃木枝畫上八卦圖，點燃了尸油做的蠟燭，擺在陣的最中間，之后便抽出許多紙錢開始焚燒，嘴巴里念念有詞。
“這里的朋友們，快過來拿錢了……”
燒紙錢的煙霧散開后，讓周圍詭異的霧氣逐漸退去，許多面色慘白，形如枯槁的“人”影逐漸出現，并且搖搖晃晃的朝巫小暖這里飄來。
它們看上去比較?人，好在四肢都在，五官也沒缺少，能推斷出它們下葬時，曾是完整的尸體。
那些鬼魂圍在巫小暖的八卦陣外面，雙眼空洞的盯著那堆紙錢，但沒有一個上前來拿。
巫小暖一邊燒紙，一邊繼續念叨著，眼見圍過來的鬼魂越來越多，陰氣也全都朝這里匯聚后，她這才開口和它們對話。
“你們帶在陽界那么多年，清明鬼節也沒人給你們祭拜，不如拿了我的錢，回陰曹地府吧，這些冥幣在地府流通，可比在陽界好多了。
你們若是想要投胎轉世，接受閻羅王的懲罰后就能重生做人。”
巫小暖在用商量的語氣和它們交談。
如果它們愿意聽從她的建議，拿錢和引路紙離開，是最好不過。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其中幾個厲害點的鬼魂，朝前面飄了飄，懷疑的盯著巫小暖。
面對它們并不友善的態度，巫小暖也不惱怒，從容不迫的開口道：“你們拿了紙錢后，再帶上這張白紙，自動會帶你們尋路。如果我騙了你們，大可以根據我留在白紙上的氣息回來找我算賬。”
她這坦然的模樣，以及白紙上的確有專屬于她的氣息和道法，這才讓那些鬼魂放松警惕。
它們嘰嘰咕咕說著鬼語，似乎是在商量。
巫小暖也不著急，繼續燒紙錢，并且在白色宣紙上寫下道法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