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被畫上了濃重的油彩，格萊塔最慘，因為她的膚色，她幾乎被涂了滿臉。
每個人被塞了一件道具，匆匆地被趕上臺，克萊爾拿著一根棒球棍，不得不說，很配她。
她演繹了一個暴躁的小丑，眼神帶著殺氣，將棒球棍揮舞的很到位。
伊萬在對面不住的夸道：“對，沒錯，很棒。”
“再給點眼神，眼神！”
“嗯，很好，棒極了。”
“好了，下一個。”
克萊爾立刻停下，鞠了一躬：“謝謝老師。”然后步伐輕盈的下臺了。
接著是格萊塔，她被塞了一個紳士帽子，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帶著帽子擺出了小丑的冷笑，隨后又冷漠的看向鏡頭。
這讓伊萬停了下來：“停一下，格萊塔，感覺不對，你應該是一個偽裝者，你理解嗎？”
“你應該掛著進退有禮的笑容，然后用眼神把你的小丑描繪出來，或者是滑稽地表現一下沖突感，可以嗎？我們再試一下。”
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重新響起，伊萬沒有出聲，他皺著眉，看著這個模特的照片。
格萊塔心知他不滿意，于是盡量地往那個感覺去試，她回憶著自己最優雅迷人的笑容，想要扮演一個紳士。
然而她沒發現，她所謂的進退有度的笑容竟然掛著一絲討好。
對于“小丑”這個主題來說，這沒問題，但是對伊萬來說，這不是他想要的小丑。
“可以了，下一個。”
很快伊萬就叫停了。
陳熙瞬間反應過來輪到自己了。
就在上臺階的時候，她被塞了一根粉紅色的，長條型的氣球。
臺下隱隱約約地傳出了哄笑聲。
我去你大爺的。
她沒有慌亂，她一上臺，就打斷了伊萬即將開口的話：“麻煩給我兩分鐘。”
伊萬的情緒仿佛還在上一段不佳的表現之中。
他語氣愈發的嚴厲：“專業模特不應該浪費時間。”
陳熙沒有理會，她的手指翻飛，不一會兒，一只狗就顯出了模樣。
伊萬也被陳熙的這一手怔住了。
他愣了一下說：“可以開始了么。”
陳熙輕輕點頭。
她慢慢地醞釀情緒，眼神專注，嘴角微揚起一個弧度。
伊萬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表現的東西，一個孤獨的小丑。
陳熙把小狗捧在手心，放在胸口撫摸著，眼神里都是慈愛，仿佛那是一只真正的狗。
她的眼神又泛出了一絲落寞，嘴角卻是上揚的，她一微笑，整個小丑的夸張妝容都讓她顯得可笑起來。
她難道會不清楚，這是一只氣球狗，沒有溫度，沒有生命。但是除了它，她什么都沒有了啊。
眼神傳達的落寞和慈愛，與她妝容的滑稽感覺形成了沖突。
盡管她沒有太多的動作變化，卻一直聽到伊萬在耳邊一般的聲音：“很好，繼續給情緒。”
“棒極了，好女孩。”
“再保持一下。”
“可以，就這樣，下一個。”
時間仿佛被拉長，然而實際上只過去幾分鐘，甚至比克萊爾還要迅速地結束了拍攝。
陳熙也微笑了一下，向伊萬點了點頭，下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