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諾多是個有腦子的人,他的判斷并沒有大的問題,唯一讓他算漏了的,就是別人其實并非那么在意那家人的性命,所以費諾多的船才剛剛開始加速,人家那邊的火炮就真的開火了!
轟鳴聲中,一顆炮彈從費諾多頭上呼嘯而過,在船頭前方的海面上砸出一個巨大水柱,這一幕讓船上的哪些乘客們發出驚恐的叫聲,有人開始向船員埋怨,說為什么不停船呢,大家都是葡萄牙人,就算他們是海盜吧,那也就是搶劫一些財物而已,總比被炮彈打死或者是沉船被淹死要好的多吧。
其實有些船員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們不是軍人,僅僅只是一群水手而已,理論上來說就算是海盜也會放他們一條生路,或者是將他們留下來,成為海盜的一份子。
所有人當中恐怕就只有那一家人以及船長費諾多心中明白,絕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這艘船上的所有人怕是都不會有活路,賭一把或許還有機會。
當東印度公司的船開炮之后,費諾多也下令船上的火炮進行還擊,雖說從火炮的數量上來說是費諾多這邊吃虧了,可是在這個年代,兩艘船只在進行對轟時,運氣也占了很大一方面,畢竟在搖晃不定的海面上,就算炮手瞄的再準也無法保證就一定能夠命中目標,或許明明時瞄準船艙,結果一炮過去就把對方的船長給打死了,又或者明明瞄準的是船身,結果卻把主桅桿給打斷了,無論哪一種情況出現,基本上費諾多等人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然而運氣好像并沒有站在費諾多這些人這邊,在一陣對轟之后,兩艘船都被火藥燃燒的煙霧鎖籠罩,也各有損傷。
東印度公司的那艘船損傷不算嚴重,然而七月之花號的后桅桿卻被打斷了,雖然不是主桅,但對于七月之花的速度卻造成了嚴重影響,原本在速度上就沒有優勢的七月之花號明顯慢了下來。
或許是看到七月之花號的速度快不起來了,追擊他們的東印度公司戰艦開始停止炮擊,一面追趕的同時一面在準備小艇,以及召集跳蕩水手,明顯是打算在合適的時候對七月之花號發動跳邦戰。
“船長,我想我們肯定完了。”
大副一臉的絕望,站在費諾多的身邊發出夢囈般的聲音說道。
“那又如何呢?”費諾多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來一根雪茄,塞進嘴里點燃,含混道:“去吧,把我們船倉里紅酒都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就算最后一定要戰死,至少也能讓大家走的舒服點。”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大副絕望地問道。
“你看看他們,他們有打算放過我們的意思么?”費諾多指了指已經只有不到二十米距離的敵艦,“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不過我是不會投降的!”
大副也很無奈,或許費諾多是對的,事到臨頭除了拼死一戰還有什么別的選擇么?沒有了,他召集水手打開了貨倉,將一瓶瓶上好的波爾多紅酒拿出來分給每一個想要喝酒的人,而凡是拿到紅酒的男人,不管是不是戰士,都得到了一把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