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打完麻藥剛蘇醒,腦子里還暈暈乎乎的,才會說一些糊涂話。”
李管家主動開口,給張老太太找回一點臺階下。
張老太太冷哼一聲。
“老夫人,不如給少夫人幾天時間,等她休息好了,腦子清醒了,再說這件事也不遲。”
對于李管家含沙射影的話語,蘇蘅也聽見了,一言不發,聽之任之。
在李管家的勸說下,張老太太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剩下蘇蘅和于芳兩個人。
于芳震驚于蘇蘅剛才擺爛的態度和話語,“你是認真的嗎?”
蘇蘅:“嗯。”
于芳不理解:“為什么?你不是說等你自己成為張家的一份子后,才更有機會扳倒張斯思嗎?”
蘇蘅沉頓一會兒后,緩緩啟唇:“芳姐,我媽離開十年了,如今我才知道她的死可能是一場預謀。”
于芳云里霧里。
“什么預謀?”
“……”
蘇蘅不愿意繼續說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安撫著于芳,“芳姐,對不起,我明白你心里的委屈,我答應過你的,我沒忘記……就算我離開張家,也不會放棄討回公道的……”
于芳搖頭。
心里的傷疤被揭開后,一時啞然,眼眶酸澀,喉嚨里更是哽咽得厲害。
見狀,蘇蘅也如刀割一樣,于芳被設計侮辱,后來又因為打胎給身體和心里留下雙重陰影,導致的結果是到現在寧愿孤身一人都不愿意和異性親密接觸,其實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張可想要整的人是她,倘若不是她那次身體抱恙,于芳也不會替她去……
因為悔恨和自責,也因為無能為力,她一度想不開,絕望到對著暗夜的那片深淵般的湖水產生出輕生的念頭……
是那只陀飛輪手表的主人救了她。
手機上突然收到一條群發短信,通知蘇氏實業所有員工明天上午十點趕到市殯儀館一號廳參加老蘇總的追悼會。
蘇蘅呆住。
咬牙切齒,悲憤交加,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復雜的心情……
于芳離開后,張赫曦來了。
他帶著自己的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工作,并不主動聊天。
蘇蘅本來不想同他說話,可心里的懷疑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我爸是怎么死的?”
“心臟驟停。”
張赫曦言簡意賅。
蘇蘅攥緊手掌心,“好好的,怎么會心臟驟停,難道不是被人動過手腳嗎?”
張赫曦看了她半天,眉峰擰起,默然不語。
蘇蘅也不再追問,拿手機給唐漫漫發消息。
翌日,張赫曦離開病房后,蘇蘅給唐漫漫的手機發了個信號。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唐漫漫拉上她的小舔狗路揚出現在醫院,不顧護士勸阻,把蘇蘅帶出來,去了殯儀館。
市殯儀館。
久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蘇蘅有些難以接受,上次是她的媽媽,這次是蘇泰清……
礙于張斯思的關系,蘇泰清的葬禮十分隆重。
光是一號廳客人的車,就占用了停車場內九成以上的泊車席位。
“你給我滾出去——”
蘇蘅剛踏進去,就遭到張斯思的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