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邊的顧笑煙淚眼婆娑的想去握他的手,但被他避開了,他眉心緊緊的蹙起來,帶著克制壓抑的不耐煩,用非常冷淡的語氣對顧笑煙說:「你離我遠點。」顧笑煙愣了愣,然后坐在那里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坐在他身邊的顧笑煙淚眼婆娑的想去握他的手,但被他避開了,他眉心緊緊的蹙起來,帶著克制壓抑的不耐煩,用非常冷淡的語氣對顧笑煙說:「你離我遠點。」顧笑煙愣了愣,然后坐在那里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當然她梨花帶雨也不忘抬頭狠狠瞪我一眼,仿佛我是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我看到這場景其實有些想笑的,但我實在笑不出來。而且我和聶烽也確實已經無話可說。我站在離他病床很遠的位置,面無表情的冷淡說:「離婚協議是你授意你的律師團起草的,你的首席律師字字斟酌,最后拿給你過目。」我嘆口氣,「等你出院后,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人,我有沒有騙你。」他抬頭目光定定的望著我,像是被我冷淡的態度刺傷一樣,神情露出少見的彷徨和迷茫,隱隱還有些不解和哀求。他這些年順風順水,事事篤定,這樣的表情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但我的心早已如死水,他再迷茫彷徨都已經打動不了我了,我頓了頓,直接轉身走了。聶烽是一個月前出的車禍,清醒過來可能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大概是怕影響「爾烽科技」的股價,所以他出事的事被瞞的滴水不漏,我想若不是他出了點小狀況,他的首席助理根本不會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他出車禍的事。他是在我跟他提完離婚的那天晚上出事的。車禍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聽到我提離婚心神不寧導致的,而是那天晚上B城大雨,他從弗洛倫薩開完會后連夜趕回國,想在凌晨12點前趕上顧笑煙的生日。結果在雨夜撞上疲倦駕駛闖紅燈的大客車。嘖,真是感人。直到聶烽手術后清醒過來,他助理才給我打電話。因為聶烽的記憶停留在了八年前,他不認識他身邊的所有人。八年前,顧笑煙還沒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他的記憶里只有我。聶烽一直是個聰明人,不動聲色、滴水不漏,即使這樣倉皇的境地里,他也能在極快的時間內接受現在的狀況和公司發展基本情況。但只有一點他怎么都不相信。就是他不相信他會變心愛上顧笑煙,以及要和我離婚這件事。他的公司心腹們和顧笑煙用了一系列他和顧笑煙的生活細節佐證他都不信,并且執意要見我。他們沒有法子了,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聶烽出車禍這件事。他們把我當成我和聶烽感情早就名存實亡的呈堂證物一樣請到病房,展示在聶烽面前。他們想以此來說服聶烽這真的不是八年前。時過境遷,這已經是八年后了。在他遺忘的這八年的所有細枝末節里,我們沒有兩情相悅,只有相互憎恨。至于怎么相信和接受,就是他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