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有這樣才能讓陳霆安心,那周瑤也愿意聽從。就像他說的,如今的京州已經(jīng)風(fēng)聲鶴唳,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結(jié)束這場游戲。而如果自己繼續(xù)留在這,勢必會成為陳霆的掣肘。第二天,陳霆就把周瑤送回了滬上。周文華對京州如今的局勢也略知一二,但也沒來得及和陳霆說上幾句話,他就又馬不停蹄的回了京州。吳月晴在京州沒有親人,她的后事也只能由陳霆來料理。并沒有大操大辦,陳霆只是簡單的為她舉行了一個告別儀式,然后將她安葬在了程庭安的旁邊。還給吳月晴的母親打去了一大筆錢,足夠她后半生養(yǎng)老。因?yàn)榻鹆昴沁呹愽荒芙?jīng)常回去,所以也讓楊霄幫著照看了吳月晴的母親。“吳老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站在吳月晴的墓前,陳霆懷著沉痛的心情將一束百合放在了地上。這是吳月晴生前最喜歡的花,可惜時間不能再重來一次,否則他至少應(yīng)該為她買一次鮮花的。每當(dāng)想起吳月晴生前和自己說的最后那幾句話,陳霆的心就痛的縮成一團(tuán)。接二連三的生離死別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另一種意義,這是他從前在龍虎山修行的時候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明白當(dāng)年師父為何說他天賦異稟卻缺少塵世的歷練。恐怕這也是師父終于放手讓他下山重新調(diào)查陳家之變的原因吧?直到夕陽西沉,陳霆才離開了墓地。余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映襯著背后肅穆一片的墓園,明明是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卻生出一片凄涼蕭瑟之感。回到陳家,蘭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她也知道陳霆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沒像往常一樣嘮叨,只是招呼著他過來吃飯。“蘭姨,你和福伯是不是都好久沒出去玩了?”正吃著,陳霆忽然開了口,緊接著拿出幾張機(jī)票遞過去,又道:“趁著最近天氣暖和了,不如你們?nèi)I海玩玩吧?婉清也一起去吧,蘭姨和福伯都上年紀(jì)了,需要人照顧。”抬起頭看他一眼,江婉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蘭姨有心想再說點(diǎn)什么,但觸及女兒的眼神,也就沒再多說。吃完了飯,陳霆獨(dú)自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著天空。京州少有這樣月明星稀的時候。“陳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媽媽和福伯的。”江婉清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身后,其實(shí)她能明白陳霆做出的這個決定。相比于其他地方來說,濱海與世隔絕,又有馮家姐弟在,蘭姨和福伯到那邊也就安全了。“嗯。”陳霆頷首,看著江婉清笑了笑,“你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小姑娘了。”回想起從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江婉清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知道陳霆不想被人打擾,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