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葛桓南悄悄做了個深呼吸,眉皺的更緊,雙腿已經漸漸沒有了知覺。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三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最左邊的是葛家長子葛桓東,中間的是老三葛桓西,最右邊的是老四葛桓北。他們都是聽說了葛桓南的事,連夜從各個地方趕回老宅,但此刻也只能默不作聲的站在門口看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長子無能,我才看重你。”老人忽然開口,聲似洪鐘:“可你卻出入夜宮那樣的風月場所,置家規于不顧,你自己說,該不該罰。”“該罰。”葛桓南咬著牙開口,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死死攥成了拳。而剛剛被點了名的葛桓東心里雖有不滿,也不敢當著老人的面發作,只能暗暗低了頭,眉也跟著皺了起來。每次只要這三個弟弟犯了什么錯,他總是被拿出來說事的那個,就因為他從小資質平庸,無論是經商還是修道,都不是最有天賦的那個,久而久之,爺爺便放棄了他,轉而培養葛桓南。而葛桓南呢,他被當做接班人培養,家族對他的要求比對其他孩子更高,他也不得不時時警醒,否則稍有不慎,就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享受過什么快樂,小的時候別人都可以去玩,只有他必須在祠堂打坐,每次只有當修為有了一點突破的時候,才被允許放松一會兒。長大后他也確實出類拔萃,漸漸接手了葛家的一些生意,享受到了權力滋味的他也正在一點點迷失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開始有了松懈,原本他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不會有事,直到昨晚夜宮的事被曝光出來。老人一言不發,右手一翻,一根鐵制的長鞭便出現在手上,“啪”的一聲,比漢子落在葛桓南背上,生生抽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一條血淋淋的印子。剩下的哥仨也都嚇得不清,尤其是葛桓東,趕緊低了頭不敢再看。“啪啪啪!”又是幾聲鞭響,葛桓南背上已經滿是血跡,但他卻還咬著牙,硬撐著挺直了脊背,動也不動的跪在原地。要是不忍這一時的疼痛,他就會失去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在老人要打第五鞭的時候,最小的葛桓北終于開了口:“爺爺,二哥只是一時糊涂,就念在他是初犯,算了吧!”葛庭坤這才停了手,將鞭子一收,冷冷注視著因為疼痛而控制不住搖晃的葛桓南:“起來收拾一下,到鄭家去請罪。”“爺爺,請罪就不必了吧?”葛桓東抬起頭看著自己一向畏懼的祖父,蹙著眉,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您沒看到外面那些媒體是怎么寫我們家的,老二雖然有錯,那鄭青青在大街上隨便拉了個人說要嫁給他,未免也太過分了。”“是啊,爺爺,鄭家不占理,我們不應該去道歉。”葛桓西也跟著附和道。葛庭坤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兄弟二人立刻閉嘴低頭,大氣也不敢出。老爺子這才又把目光放在葛桓南身上,淡淡道:“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