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渾身是血的傅琰,被推進了醫院的手術室。姜黎完全就是一個六神無主的狀態。她還在不停的回想著剛才的畫面。下一瞬,她的淚水就涌了上來,那種難受的情緒緊緊地包裹著她,幾乎讓她窒息。人家都說,只有深愛你的人,才會在最緊要的關頭選擇保全你。傅琰在那最危險的時候,的確是選擇保護她。可是,她并不希望他這么做啊!比起看到他躺在那兒,她更情愿受傷的人是她。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車禍發生后沒多久,不遠處就有一個人打了一通電話。這通電話正是打給鄭燁南的。“鄭總,事情已經辦成了。看車禍現場的情況,那個傅琰......怕是情況不太樂觀。”電話那頭的鄭燁南,他正在不疾不徐地吐著煙圈。即便是聽聞這樣的消息,臉上也毫無波動。“我知道了。”這場車禍,他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那就是開那部車的人。車主故意喝了點酒,目的就是要制造成酒駕的假象,不會讓人想到這其實是一場蓄意的傷害。掛斷了電話后,鄭燁南就將手中的煙丟進煙灰缸內碾滅了。只有讓傅琰徹底從他跟姜黎之間消失,他跟姜黎才有更近一步的可能。醫院這邊。姜黎在焦灼的等待了兩個小時這樣,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跑到了醫生面前,眼巴巴的等著醫生給她一個結果。“他怎么樣了?”在詢問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在發抖。她究竟有多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傅琰這個男人,她終究是放不下的。那幾年的恩愛,不是說抹滅就能輕易抹滅的。毫不夸張地說,跟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都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傷者還是......”醫生輕嘆了口氣。姜黎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再度開口,聲音都有些發啞了:“還是什么?”“傷者因為頭部受到重傷,出現了血塊,而這個血塊不太好處理。一旦動手術,很可能因為碰到別的血管,從而引發大出血。但如果不動手術,任著血塊繼續壓迫......”“會怎么樣!”姜黎已經急得像是那熱鍋上的螞蟻,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醫生皺眉,神色凝重:“會導致腦部缺氧,從而慢慢的......從活死人變成真正的死人。”姜黎的眼眶更紅了,她愣怔在原地,整個人變得特別無措。“難道......難道就只能等死了嗎?”這樣的結果,未免太過殘忍了!“如果想要搏一下動手術,那得有直系親屬的簽字。”醫生開口道。直系親屬......傅琰哪兒還有直系親屬?他父母親很早就已經離婚了,他一直都是跟著母親長大的。而母親前陣子又病逝了。那只能去找傅琰的父親了嗎?可是,恐怕連傅琰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