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帶來的東西,你就得負責搬!”跟皇甫令堯賭氣了一路的梁怡,終于找到了掐住皇甫令堯的點兒。看著那一車的日常用的器物,皇甫令堯怔了怔,滿臉幽怨起來。梁怡嘿嘿笑了,道:“吶,祁老是你未婚妻的師父,是長輩,年紀也不小了,你能讓他來做苦力活兒?鐘浪是個病人,你能讓鐘浪干活兒?妹妹……就不用我說了吧?”正得意著,柳拭眉忽然來了一句:“九哥,你幫一下令堯吧。”沒辦法啊,她家狗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她心頭仿佛塌下去一塊兒。反正九哥是個習武之人,做點力氣活兒也難不倒他不是?梁怡:“……”萬箭穿心,有木有!妹妹只愛未婚夫不愛哥哥,怎么辦?傻二狗子得了便宜,哈哈大笑起來,道:“哼,叫你嘚瑟!老實跟我一起搬吧!”由著兩人在外頭搬東西,柳拭眉跟著祁陽進了鐘浪睡的那個房間,問:“師父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好了。”祁陽說完,朝鐘浪看去,道:“龜息藥,想必你也是有所了解的。服下去后你對外界一無所知,而你身上的毒性過于復雜,這藥一吃下去,你可能就永遠不會醒過來了。”柳拭眉挑了挑眉。看來,這鬼醫祁陽,走的路子還跟現代醫療有點像:身為大夫,我先把可能會發生的所有最壞的可能都和你說一遍,讓你做好心理準備。鐘浪那棕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點頭道:“我理會得,懇請祁老與柳姑娘奮力一救!”“那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祁陽將藥拿出來,遞過去給他。鐘浪接過那一粒藥丸,服下之前,朝柳拭眉看去,道:“還記得我給柳姑娘那塊牌子么?”“嗯。”柳拭眉點點頭,心想:那塊牌子差點就給狗子了!鐘浪繼續道:“我若不幸死了,你將來有機會,拿著那牌子去盛達當鋪,取出一件匣子。我若一死,那些東西就歸你所有了。”柳拭眉抿唇,慶幸自己把狗子糊弄了,沒輕易把鐘浪的牌子送出去。祁陽有些詫異,問:“你就不怕,我們為了昧了你的東西,故意把你治死嗎?”“祁老沒有這等必要,柳姑娘亦然。”鐘浪難得地勾唇笑了下,曇花一現似的,又恢復了那木頭一般的臉色。原本就是個木頭,如今是棕色的臉色,就更像木頭了!“行吧!”祁陽也就不調侃他了,朝柳拭眉看去,道:“早就聽說鐘無期是一等一的鐵漢子,說一不二、氣吞山河,果然如此!”柳拭眉沒有半點對鐘浪的神秘匣子的好奇,而是擰眉道:“你還是期待著我們能把你治好,以后自己去取吧。我更關注的是,要怎么才能徹底解了你身上的毒!”對她來說,攻克那些不知名的毒,包括神奇的琉璃醉,遠比什么秘密匣子要有吸引力!鐘浪并不多言,直接將藥丸丟進嘴里,干咽了那一粒龜息藥。祁陽做出來的龜息藥作用非常快,還在聽著外頭搬東西那倆幼稚鬼吵鬧的聲音,鐘浪就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多時,伸手一探,沒有鼻息、沒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