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練武場,距離前院并不算遠,是谷內一片平地,用石板鋪成的。柳拭眉和墨兒兩人,悄悄地貓了過去,挑了一個亭子,也沒有坐在顯眼的椅子上,而是選擇了欄桿旁的石臺。隔著花叢剛好看得到練武場上的人,但那邊的人看不到她們。主仆倆露出個頭,盯著黎信與長歌一招一式的往來!“這不是黎信的水平啊!”柳拭眉不懂武,也能看出來——黎信嚴重放水!墨兒道:“切磋、對招,或許就是這樣?總不能要往死里打吧?”柳拭眉肯定地道:“往死里打,長歌在黎信這里肯定撐不久。”不是她看不上自己人,而是皇甫令堯說過的,黎信的武功比不上鐘浪,但大概也相去不遠,屬于伯仲之間的那種。而長歌自己承認過,她與鐘浪相比,差的可不是一層兩層,少說也五層六層開外!這兩人,與其說是在對招,還不如說黎信在教長歌拆招。因為,他每出一招,都會給長歌明示講述自己要怎么出手,給了長歌應對的提示和時間,長歌跟著他的提醒,所以兩人之間才能打個對等。這是在教長歌!柳拭眉與墨兒坐了好一會兒,發現那兩人還沒有結束,長歌打不過黎信是事實,但也沒怎么輸。可柳拭眉卻瞧出一點兒意味來了!她用手肘蹭了蹭墨兒的胳膊,道:“墨兒,你有沒有覺得,黎信看長歌姐姐的眼神有點不對?”墨兒認真觀察,道:“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不過不對肯定是有的,我看黎信來問我長歌喜歡什么,我就問他了,莫不是看上長歌想追人家吧!”“哦?”柳拭眉很感興趣:“那黎信是怎么說的?”墨兒聳了聳肩,道:“沒說,但我覺得那可能是默認了!”柳拭眉笑了,道:“也好。咱們回去吧。”可見,她對黎信要追求長歌,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墨兒好奇地問:“大小姐,你這意思,是允了?”要知道,雖說長歌不是奴身,聽說黎信也不是。他們沒必要等主子指婚,但他們是有主的,必須為主盡忠。故而,他們若看上了婚配對象,還是需要經過主人的同意,確定不會對主人造成不良影響和沖突,主人允婚才能成婚!而柳拭眉身為敦愚王府的一家之主,黎信也好、長歌也罷,他們的婚事她都可以做主。現在她察覺了這點苗頭,選擇了放任,幾乎就等于同意了?柳拭眉說道:“我同意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長歌自己愿意!他們要是互相看對眼了,那也挺好的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墨兒笑道:“說的也是!”柳拭眉轉頭瞧了她一眼,伸出食指虛指了她一下,又道:“你也是一樣,倘若你有喜歡的對象,擦亮眼睛看準人品,自己談就好了,我不會反對的。”“我喜歡什么對象呀?”墨兒嘿嘿笑道:“我呀,還是留在大小姐身邊好了!現在伺候大小姐,以后伺候小主子!”柳拭眉沒有糾正她的說法。以后的事,誰知曉呢?回到主屋這邊,皇甫令堯正從里面出來,看見她眼睛一亮:“媳婦兒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