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賀因為過多的儲君壓力摁在心頭,又被曲映蓉隨時死盯著,但凡出半點差錯都是要被責罵的。他對于女色這一方面,一向清心寡欲。想到洞房,他就想到了先前曲映蓉要他召苗玲瓏侍寢,他確實召了,但——苗玲瓏是真的來伺候他睡覺的,他并沒有動她??粗菢右粡埬?,沒興趣就是沒興趣!有時候想想皇甫令堯說的那些渾話,明知道用意是故意激怒他的。但皇甫賀自己都要懷疑,在這方面他是不是有問題了!身為一個二十二歲的男人,他為何對美色毫無感覺?但今日有些不同!看著明艷動人,臉上永遠張揚著自信的新太子妃,他感覺身子有些發熱,心里似乎蠢蠢欲動?他感覺有些熱,道:“你餓了多吃些,本宮喚人進來給你洗漱?!闭f完就站起來,打算先去把這身大紅喜袍給換了。但脫下了喜袍,還是感覺有些燥。新郎跑了,新娘子哪里還坐得???杜若跟了過來,見他穿著中衣在找衣裳,疑惑地問:“殿下你找什么衣裳?”按理說,新婚之夜,他還想換一身衣裳做什么?正常男人難道不是應該滿腦子想著脫衣裳?都是夫妻了,哪怕只穿著中衣,也沒有什么。但這個人是皇甫賀,杜若就能理解:他是極度遵守“君子正衣冠”這句話的人。不管上一瞬多么狼狽,他也會把衣冠理得整整齊齊?;矢R回頭朝她瞧了一眼,見到她額頭上有些潮氣,蹙眉問:“是不是今日地火龍燒得太旺了,有點熱?!彼徽f,杜若還沒有察覺。她再怎么坦坦蕩蕩,憋了那么多話一次性說出口,而且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有愛意的情況下這么說的,顯得十分卑微。哪怕掌心都在冒汗,她也只是一味是因為太緊張了。“是有點兒熱?!倍湃舻溃骸安贿^殿下,你不如就穿著中衣罷,用膳過后我伺候你洗漱,早歇吧。”她的話中意思很明白:新婚之夜,肯定是要洞房的!不圓房,她的面子也撐不住?;矢R的心跳不由自主越發快起來了,但他按捺住了心思。他也不知道為何這樣奇怪,越是想要按住,越是按不住。時間越長,體內越燥熱。一桌酒菜,他也毫無興趣,倒是杜若吃了一些。但他看得很明顯,杜若的臉是紅的。他蹙眉問:“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很熱?”他僅著中衣,已經熱得很!杜若何嘗沒發覺自己身子有些不對勁?她都沒敢朝他多看,總有種想撲過去的想望!時間越長,她倒是想出來原因了:“殿下,酒菜里是不是……被人下藥了?”皇甫賀一愣。她一句話讓他靈臺清明了不少!“是不是……內務府故意給放了什么助興的東西?”杜若又問。很好理解!怕新婚夫婦過于害羞,成不了房事,內務府極可能在酒菜里下助興的藥物。而如今的局勢,敦愚王妃懷了身孕,太子這邊生出嫡皇孫,迫在眉睫!曲皇后一定會做這種打算的!但,皇甫賀突然想到了:“不……不是內務府,是皇甫令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