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嘆了口氣,認命了,“好。”
尉遲在旁邊聽見了她答應,低下頭,嘴角弧度揚起。
鳶也心想,就這一晚,只這一晚,明天就走。
回到尉公館已經很晚,傭人們都睡了,鳶也不想吵醒張嬸,自己下廚煮了一碗面,覺得有點太素,順便又煎了兩個蛋蓋在上面。
尉遲洗完澡出來,鳶也面不改色道:“張嬸煮了一碗面條。”
尉遲擦著頭發,挑了下長眉:“幫我端上來。”
使喚得太挺自然,鳶也一邊腹誹一邊下樓,把那碗面端回房,尉遲坐在小沙發上吃,將藥膏遞給她:“幫我擦藥。”
行。鳶也進浴室洗干凈了手出來,他已經把浴袍脫下來,只穿著短褲,背對著著她。
他的后背除了紅疹,還有一些抓痕,她就這么看著,都能記起來自己是以什么姿勢去抓了他,而他當時呼吸的溫度有多燙人……
眼神閃了閃,鳶也緩慢地挪過去,擰開藥膏,在他后背點了點,而后均勻抹開。
擦完后背,他的面也吃完了,隨意地點評:“張嬸的手藝變了,不說我都不知道是她做的。”
“……”鳶也將藥膏還給他,“前面你自己擦得到。”
尉遲沒有接:“姜副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過敏讓他的喉嚨有些不舒服,聲音比平時沙啞,加之他故意放慢了語速,入耳就好像是大提琴在靜謐的音樂廳演奏,悠悠揚揚。
鳶也確定這個男人是在勾-引她。
她屏起呼吸,朝他走近一步,擠了一點藥膏在指腹上,尉遲轉身面朝著她,手擱在膝蓋上,胸膛坦露給她。
鳶也看著他,眼波幽幽,朝他伸出手,那手指細長而干凈,尉遲想起這只手,昨天下午就曾那么的刁鉆和要命。
“尉遲。”鳶也嘴唇輕啟,喊出他的名字,尉遲再度抬起頭望向她,四目相對最容易滋生出曖-昧,何況成年男女,往往是一個眼神就能領悟到對方的邀請。
尉遲喉嚨一滾,就要伸手去擁抱她時,鳶也突然一下把手指上的藥膏抹到他臉上。
“擦完胸口,還要幫你擦雙腿,擦著擦著擦槍走火,尉總,你的算盤打得夠好的呀,以為我是小女生嗎?還會上你的當?”鳶也直接將藥膏放到他手心,眉毛一揚,得意地哼一聲。
她才不會淪陷在這種小兒科的招數里。
“自己擦,你是過敏又不是摔斷手。”
誰有哪個閑情逸致,大半夜陪他玩這種把戲。
鳶也轉身打開衣柜,拿衣服去洗澡。
尉遲看著手里的藥膏,舔了下牙齒,不管用么?
他再去看鳶也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條格子鉛筆裙,身姿窈窕,腰細得只需一只手就能抓住。
他忽的一笑,一下站起來,從背后把她抱住,低聲道:“你說的對,那是哄騙小女生的,我們是成年人,應該直接一點。”
鳶也馬上就要反抗,但他下一句是:“我想要你幫我擦,擦了藥,我們就睡覺,我說的是單純的睡覺。”
“可以嗎?”尉遲商量的語氣,但鳶也知道,如果她不幫他擦藥,那就不會是單純的睡覺了。
這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