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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6章 (第1頁)

尉遲沒有就此停下,他握住那把槍反向一扭,同一秒鐘尉深扣下扳機射出子彈打在玻璃上,一整面玻璃碎裂,嘩啦啦的巨響里,尉遲出手快準狠掐住尉深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緊成拳,自下往上,重擊他的下顎!

尉深踉蹌后退跌在地上,短暫地失去了反應的能力,蟄伏已久的特警們蜂擁而上,直接把尉深按住。

尉深嘶吼著掙扎著,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一雙眼睛充血,他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刺激的溫度瞬間讓他又回到那個陰冷潮濕發臭的地窖。

他是在那種地方出生,也在那種地方生活到了五歲。

五歲之前,他甚至沒見過幾次太陽,地窖里那個50瓦的燈泡就是他全部的光,他總是想去看看外面,后來他終于出去了,他被蔣新春帶去見尉父,尉父又把他帶到尉公館。

那座處處雅致的公館陽光又干凈,有花有草還有一只吃著動物肝臟的愛斯基摩犬——這種肉他只有在蔣新春心情好的時候才賞他一塊。

尉父讓傭人帶他去洗澡,還讓他吃了一頓飯,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拘謹極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最后尉父問他:“你想不想去美國?”

美國是什么?他不知道,愣愣地看著他。

尉父兀自做好決定:“我送你和你母親去美國,以后你們就在美國生活,我會安排人照顧你們?!?/p>

他和他母親的身份太敏感,太見不得人,不能留在國內,否則一定會出事,所以要藏在國外藏得死死。

尉父沒有虧待他們,讓他們住舒適溫暖的房子,安排了兩個傭人照顧他們,吃穿不愁,還能上學……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真好啊。

他以為尉父是個好心人,后來越長大越懂事才知道原來他是尉家的人,那時候他再回頭看溫暖的房子和周全的傭人就有了一種微妙感。

這種微妙讓他遍體生寒,明明已經離開地窖很多年,他還是忘不了那種空氣里帶著潮濕腐爛的惡臭味道。

還有一次尉父帶著他去見尉瀚宇,老chusheng活得好好的,該怎么樣仍怎么樣,得知他是他的兒子,第一反應是問尉父:“為什么留著他?”

他的想法是永絕后患。

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尉家給的房子傭人,吃的用的,他愈來愈憎惡!這些不是好心,這些是怕他出去揭穿真相給出的封口費!

他們都想讓他們閉嘴,都不希望他們把真相說出去,從來沒有人關心他們在地窖里過的是什么生活,沒有人關心他母親的腿是怎么殘疾,當然更沒有關心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沒關系,他想要什么,他可以憑自己得到。

十六歲那年他親手殺了蔣新春,盯著蔣新春的尸體看了一整夜,當時他就決定,他還要殺了尉瀚宇,要得到尉家,如果得不到他就毀了!讓尉家所有人去過比地窖還不如的生活,這是他們應得的!

抱著看看未來的戰利品的心態他去了一趟尉公館,巧的是,遇到那個只比他小兩歲的侄子。

尉遲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全身上下干干凈凈,骨子里透出一種矜貴,襯得他好像一條蠕動的臭蟲,尉母問尉父他是誰?尉父含糊地說是司機的兒子。

尉母拿了一塊餅干遞給他,尉遲也微笑著對他點頭,說了一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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