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覺察到了什么,抬眸看來。瞧見趙靈兒,他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誰準你來的?”趙靈兒抿唇走上前:“聽說你受傷了,我擔心……”“用不著。”蕭恒言語間充斥著厭煩。...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她是蕭恒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趙靈兒有些呼吸不暢,而心里所想的這些卻也問不出口。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蕭恒不喜自己。就像成婚那晚他說:“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歲月,你好自為之。”蕭恒向來言出必行,所以扔下這句話后,他便大步離去。甚至連那一杯合巹酒,都是自己一人獨飲!想到這些,趙靈兒像是吞了黃連般,滿心苦澀。“阿恒,你我……”她想問蕭恒,他們當真就不會有感情,恩愛的過一輩子嗎?然而,蕭恒只是起身打斷了她的話:“我還有事,你回府吧。”話落,便朝堂外走去,沒看趙靈兒一眼。夜風呼嘯著,吹得檐角的燈籠晃動。燭光四漫,晃的趙靈兒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卻還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傷……又過了很久,趙靈兒才回了蕭府。一整夜,她不得安眠。吹了一夜冷風,就像是吹走了精氣神。趙靈兒從一早就開始咳了起來,起初只當是著了風寒,喝了姜湯,卻一直不見好。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請了大夫來。探過脈,小昭將趙靈兒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將人裹緊。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大夫沒說話,眉頭緊皺。小昭有些著急:“你說話啊……”趙靈兒伸手將人拽住:“小昭!”隨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著急我的身體,您有話可以直說。”大夫嘆了口氣:“夫人是著了風寒,只需服幾幅藥就能痊愈,只是……”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瞬,才繼續問:“只是夫人體內藏有一毒,日久積累,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危及性命了!”聞言,小昭和趙靈兒都是一愣。相比起小昭的慌亂,趙靈兒強裝著鎮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長年累月接觸,便會中毒。”石斛散……趙靈兒只覺得耳中一片轟鳴,死寂。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親親手送與自己的。可母親怎么會……趙靈兒手緊攥著:“有沒有可能診錯了?”大夫搖了搖頭:“絕無可能。”趙靈兒心里一團亂麻,小昭瞧出來,便做主送大夫出門。等到回來的時候,眼圈卻是紅的。趙靈兒看見,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小昭搖了搖頭,跪在趙靈兒身前,只哭,卻不說話。“到底怎么了?”趙靈兒攥著她手。感受著她冰涼的掌溫,小昭終于繃不住,哭了出來:“大夫說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聞言,趙靈兒眼睫顫了顫,慢慢收回了手。她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這樣啊……”趙靈兒喃聲念著,雙目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