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回國時就打算全盤忘記的夢魘追隨而至,讓她渾身冰冷,以至于警察來的時候,她甚至沒有絲毫的辯解。她至今都記得那種冷。像是冰,又像是鋒利的刀,將她包裹起來,密不透風,遮天蔽日。忽然,有人捏住了她的手腕。宋汀晚一愣,回頭就看見了時辭淵。男人懶懶散散的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一半鮮明一半晦暗,映襯的他那張臉愈發的驚心動魄。宋汀晚的眸光慢慢的落在時辭淵眼下的那顆胭脂痣上,聽見男人問:“還沒有找到?”宋汀晚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出來找耳墜的,她嗯了一聲。時辭淵攤開她的掌心,將那枚小小的月光石耳墜放在了她手里,道:“我找到了,不小心勾在了你的包上。”宋汀晚怔怔的看著耳墜,道:“哦。”時辭淵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問:“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原來你看到了啊。”宋汀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是周思婉的母親。”時辭淵聽過周思婉這個名字,是讓宋汀晚入獄的直接原因。他淡漠道:“她找你麻煩?”“不算吧。”時辭淵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她再也沒辦法出現在燕城。”宋汀晚失笑:“......我跟人家又沒有深仇大恨......啊不,她女兒死了,她恨我是應該的。”她抿了抿唇,道:“她只有周思婉這一個女兒,從小就如珠如寶的養大,我雖然跟周思婉不對付,但是她也不是個多壞的姑娘,死了......還挺可惜的。”時辭淵看著她的表情,慢慢說:“只要人不是你殺的,我就可以把事情調查清楚——”宋汀晚道:“我知道人是誰殺的。”她看著窗外的瀲滟水色,聲音有些涼:“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那一瞬間,她眼睛里的冷漠讓人畏懼。可是到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宋汀晚很快就回眸笑了,道:“不是要吃飯嗎?進去吧。”時辭淵沒有再問這件事。兩人進了包間點菜,宋汀晚忽然看見時辭淵的手背上有一條傷口,愣了愣:“你這里怎么了?”時辭淵這才看見手背上的傷口,道:“應該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了。”其實是今天在審人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來的,但是這些黑暗的事情他不會讓宋汀晚知道。宋汀晚皺起眉道:“這傷口還挺深的,還是處理一下吧。”“不用,”時辭淵并不在意:“過兩天就好了。”宋汀晚從包里找到了創口貼,二話不說的就給他貼上了,道:“萬一感染了怎么辦?”時辭淵看著那張印著粉紅小兔子的創口貼:“......”他忍著把這東西撕下來的沖動,道:“過不久就是安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你去么?”宋汀晚手指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