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明媚,她抬手擋了擋陽光,這溫柔的光線卻仍舊從指縫之間漏了進來,在她的眼窩里投下一道淺淡的陰影。模糊之間,鼻尖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白旃檀的幽香。醫生來給她做了檢查,恢復得很好,已經可以回家里休養了,只是傷口最近還是不能沾水,不能做劇烈運動。安瀲滟自然不會讓她再在醫院里住著,畢竟這消毒水的味道是真的不好聞,醫院哪里有家里適合休養,是以第二天就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將人接回家里療養了。安家兩位老人并不知道宋汀晚出了事,安瀲滟和安零笙將消息捂得嚴嚴實實,倒是安隨聽見了一點風聲,不過見宋汀晚好端端的,也就沒有多想了。宋汀晚到底在家里閑不住,聽說方連霞在局子里已經待了幾天后,就興致勃勃的要去落井下石了。這種好事當然要帶著邱念,是以兩人高高興興的去圍觀手下敗將的可憐樣子。安瀲滟怕她再出事,讓安零笙貼身保護,宋汀晚有點無語:“他怎么保護我啊?我出事了幫我打報警電話嗎?”安瀲滟一想也是,遂語重心長的說:“要是出了事,他好歹能給你擋刀。”宋汀晚恍然:“還是姐姐考慮的周到。”安零笙:“......”關押室里逼仄陰暗,只有一個小窗子透進來一點光線,窗戶又小的可憐,是以透進來的光線也少得可憐。宋汀晚到的時候,方連霞正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那束光線,模樣怔忡,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察覺到有人來,她這才挪開視線,看見宋汀晚,她冷笑了一聲:“怎么,來看我笑話?”宋汀晚理直氣壯的:“對啊,來看你笑話。”方連霞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道:“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見你,就會覺得非常的后悔。”“是么。”宋汀晚說。方連霞惡毒的笑了一下,道:“......我后悔怎么沒有再威脅田妞妞狠一點,這樣她也就不會留你一條命了!”宋汀晚也笑了。她抱著自己的胳膊,靠在欄桿上,就這么隔著一道鐵欄桿看著方連霞,好像方連霞是什么被關在籠子里的牲畜,語氣漫不經心:“方影后,怎么這么大歲數了還這么天真呢,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方連霞的臉色變得陰狠起來。宋汀晚像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道:“我記得你有好幾個大粉吧,都是一直陪著你走來的,你的每一個周邊他們都收集了,不過就在昨天,那些東西都被送進了垃圾焚燒站......那也是不少錢呢,這是有多恨你啊,才會毫不猶豫的全部當做垃圾燒掉。”方連霞臉上的表情開始一寸寸龜裂。她猛地撲到了欄桿邊上,表情猙獰:“你說什么?!”宋汀晚太清楚方連霞的死穴在哪里了。這個女人,第一怕死,第二怕自己從神壇跌下,所以才會這么多年苦心孤詣的塑造一個完美的人設。如果要說除去死亡,還有什么能夠讓她發瘋的話,那就是粉絲的脫粉回踩了。宋汀晚退開一點,避免方連霞碰到自己,偏頭輕笑道:“我讓人收集了不少視頻,在你以后的牢獄生活中給你循環播放,想必你也不會覺得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