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秦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百里隨冰沒有生命危險......也就是說,顧淮有生命危險。他原本猩紅的眼睛更加紅了,雙拳垂在身側(cè),攥的嘎嘎直響。顧近和顧酒的眼睛全都是通紅的,“我們現(xiàn)在就送淮哥去醫(yī)院!淮哥肯定不會死的!”“你們可以送百里隨冰去醫(yī)院,但不要移動顧淮,”許連翹冷靜說:“他需要擔(dān)架......叫救護車了嗎?”最后一句話,許連翹問的是唐夜溪。唐夜溪流著淚點頭,“叫了。”許連翹看向顧秦兄弟幾個:“如果你們不想他死,就等救護車。”顧秦幾個都懂一些急救知識,但他們不是醫(yī)生,他們只能看得出顧淮傷的很重,其他的,他們無能為力。只能聽醫(yī)生的。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無比煎熬。其實不過幾分鐘而已,救護車就到了,對他們來說,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顧淮和百里隨冰都被抬上救護車。唐夜溪是一定要和救護車一起去醫(yī)院的,唐小次受了驚嚇,小身子一直在哆嗦,死死抱著她不肯撒手。唐小初雖然沒表現(xiàn)得像唐小次那么明顯,身體也繃的緊緊的,臉色煞白。雖然小孩子不適合去醫(yī)院,但唐夜溪不放心讓保鏢帶他們回晴園,寧愿帶他們一起去醫(yī)院。到了醫(yī)院之后,顧淮和百里隨冰被送進手術(shù)室。十幾分鐘后,顧時暮趕到。他急匆匆趕來,神色急切,額頭冒汗。唐小次第一個看到他,離開唐夜溪的懷抱,朝他跑過去,撲進他懷里。醫(yī)院寂靜,他不敢大聲哭,小臉兒埋在顧時暮懷中,壓著嗓子哭的恐懼傷心卻壓抑。顧時暮的心都要被他給哭碎了。他蹲下身,攬著唐小次的小身子,擦他臉上的淚,柔聲哄:“小次不哭,爸爸來了,乖啊,我們不哭。”“爸爸......”唐小次哭的小身子一抽一抽,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媽媽......哥哥......死......怕......”“沒事,不怕不怕,”顧時暮攬著他的小身子拍他的后背,親他的額頭,“媽媽不會死,哥哥也不會死,小次更不會死,爸爸在呢,爸爸會保護媽媽、哥哥和小次,我們誰都不會死!”“冰舅舅......淮哥哥......”唐小次反手指向手術(shù)室:“死......”“不會!他們也不會死!”顧時暮哄著他,抱起他,朝唐夜溪和唐小初走去。唐小初偎在唐夜溪身邊,小臉兒煞白,沉默的看著他。夏凌嶼陪在他身邊,和他一樣,沉默無言。顧時暮走到唐夜溪面前,先安撫的摸了摸唐小初的腦袋,問唐夜溪:“沒受傷吧?”唐夜溪搖頭,聲音嘶啞:“不知道隨冰哥和顧淮怎么樣......”她聲音哽咽,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流下,“如果他們......我寧愿死的人是我......”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比世間萬物都要珍貴。她無法接受別人因為她付出生命,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