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的時候,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一旁的楚衍允追問。“我們去的時候,柯少爺說一定要君畫師畫出來,但君畫師的右手出一點問題,最后那畫是我畫的。”謝云韶內心小小掙扎一下,攤牌了。“謝姑娘會作畫?”楚衍允有些吃驚地問。“略懂,略懂!”謝云韶呵呵一笑,她不習慣這種場面,搞得自己犯什么罪被審問一樣。“謝姑娘別害怕,我與五哥要問的,就這些。”楚衍爍瞧出謝云韶不自然輕聲安慰著,“時候不早了,謝姑娘要不然今日還是住在王府?”“不用了,無心跟冰月還在外頭等我。我要回家的。”謝云韶搖搖頭拒絕了。楚衍允低頭一笑,眸子慢悠悠地望著謝云韶;“謝姑娘,難道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好奇嗎?”“我當然好奇啦。”謝云韶不假思索地回道,“但我怕死,好奇害死貓,這話我可是聽過的。”楚衍允噗呲一聲笑出來:“謝姑娘倒是坦然。”“應該說我惜命。”謝云韶呵呵笑了幾聲,視線對上楚衍爍平靜的臉龐想了想還是回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雖然你們住在樂安縣,但始終改不了你們是大涼國王爺的事實,那些朝野紛爭爾虞我詐從未遠離過你們。而我呢,只想活得簡單一點。”她才不想被卷入什么宮廷斗爭中呢,煩都煩死了。楚衍爍一怔,縮在衣袖的手猛然攥住,原來她心里跟明鏡一樣,倒是自己把她給小瞧了。“兩位王爺要是沒事,云韶就先告辭了。”謝云韶站起來沖著兩人欠身行禮。“謝姑娘,慢走!”兩人目送謝云韶一直出了院子,楚衍允扭頭望向自家六弟那望眼欲穿的樣子不忍戲謔:“要是舍不得謝姑娘,就追上去,跟她挑明了講。”“五哥,你又在說胡話了。”楚衍爍蹙眉不滿道,“馬上就到父皇的生辰,若沒君澤寧的畫,要想想送什么才妥當。”“太子可真狠,得不到君澤寧的畫,就派人毀掉他的手。”楚衍允面露嘲諷,“可誰料到君澤寧的右手出了問題,怪不得你上次找他,他一直跟你打太極呢。”上次,正是在鳳凰樓,被謝云韶跟南宮宸撞見那次。“五哥,現在不是有心情開玩笑的時候,父皇的生辰賀禮,對你來說至關重要。”楚衍爍面上頭一次浮現出凝重的神色,“你要在樂安縣待一年,這份賀禮也是讓父皇安心的賀禮。”“六弟,我知道,你一心為我,但那張位置,不是我想坐上去就能坐上去的。隨緣吧。”楚衍允右手重重拍了拍楚衍爍的肩頭,“我先回房了,要不然你五嫂可又要找我了。你也早些休息。”夜空繁星點點。謝云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旁的冰月揉著惺忪的眼小聲說道:“你干嘛,這么晚了還不睡呀?”“我沒干嘛,只是有點想不通。”謝云韶干脆翻身坐起來扭頭問冰月,“你說,君澤寧作為一個畫師,為什么這么重要?”“他當然重要啦,他可是當朝一品畫師,皇帝親封的。”冰月也跟著起身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說了出來,“要不是他母親生病,他也不會回來。”“可那時他不是在周游嗎?”知道君澤寧這個人,還是那會兒柳員外告訴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