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蓉聽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她嘆了一口氣,道:“要說,也確實怨不得你們。這平安郡主的氣性確實大了些,素來不怎么能容人,本宮也是見識過的。”目光滑落,又朝柳拭眉的手心看去,問:“你的手,傷得如何?”柳拭眉伸出捆綁了繃帶的雙手,落落大方地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只是擦破了皮,流了點血。已經在太醫院上過藥了,過幾日傷口愈合,自然就好了,無甚大礙。”她感覺出來了,這位皇后對平安郡主,大概不是十分滿意?曲映蓉并沒有追究俞晚清的事,而是道:“敦愚王如今是孩子脾氣,他非要帶你去,還大鬧太醫院,也有點不像話了。”皇甫令堯一聽,就要開口。柳拭眉朝他看了一眼,沖他眨眨眼睛,提醒他自己進來之前說了什么,他就閉上了嘴巴,垂下頭去沒說話。她也是垂眸,一臉乖覺地道:“此事不怪敦愚王,當得怪拭眉。”說著,她就撩起裙擺跪了下去,道:“是拭眉魯莽,見不得太醫院之人對敦愚王無禮,當時一心想要為自己的未婚夫出頭,完全沒有想過后果、沒想過對錯,有失體統,但請皇后娘娘責罰!”主動認錯,將主動權拿在手里,總比被人追著問、追著壓、追著打,要來得強得多!見她跪下了,傻二王爺也懵懵懂懂地跟著跪下了,道:“不不不,這件事還是我的錯,人是我打的!”“你們倆感情倒是好!”曲映蓉一臉的無奈。尚未來得及說什么,突然外頭一聲高唱:“太子殿下駕到!”曲映蓉愣了愣,道:“太子怎么來了?”但親兒子來了,馬上就是用晚膳的時候,自然不能不讓人進,她便命人將太子請進來。皇甫賀已經進來了。“兒臣給母后請安!”他向曲映蓉行了禮,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這對未婚夫妻。上次悄悄出宮見過柳拭眉一面后,對她就只剩下聽說。這還是第二次見。皇甫令堯下意識朝柳拭眉那邊挪了挪,高大的身子將她嬌小的身軀擋住,仿佛這能夠不讓皇甫賀瞧見他媳婦兒似的。而皇甫賀是站著的,視野本就廣闊,跪著的他又擋得住什么?皇甫賀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訝異,朝皇后看去,問:“母后,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跪著?”“哦,也沒什么事。”曲映蓉笑道:“你們倆趕緊先起來。既然太子來了,就添一副碗筷,咱們一邊用膳一邊說吧。”眾人圍坐在圓桌旁,柳拭眉被曲映蓉拉著坐在自己的身側,曲映蓉的另一側則是皇甫賀。皇甫令堯當然是要坐在自己媳婦兒身邊的,因此坐在了柳拭眉與皇甫賀二人之間。但如此一來,倒是隔開了不該坐在一起的兩人,卻造成了兩人面對面的狀況!傻二哈頓時充滿了不爽,不時朝皇甫賀投去敵意的目光,仿佛只要皇甫賀盯著他家媳婦兒多看一眼,他就要沖過去咬斷皇甫賀的脖子似的!這種氣氛太明顯,誰又能沒察覺?柳拭眉倒是坦然得很,她行得正坐得端,跟皇甫賀允終生的人可真不是她,這個鍋她不背!當然,她也會盡量與皇甫賀保持距離,能不與他對視就絕不,以免徒生是非。皇甫賀率先開口:“母后,兒臣聽說了太醫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