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略有一絲意外,但也沒表現出來。
左修霖繞過來,單手插著褲兜,低眸看她,“回去后你還是要休息,保姆我已經重新安排好了,你公司最近事也不多,不用太忙。”
說好下午回去,但天公不作美,下了雨。
雨勢越來越大,不管是乘船還是直升機都不方便,只能再留一夜。
當晚,許呦早早的躺下,做了個夢。
夢中,她似乎回到了年幼時,左老爺子的生日壽宴,空閑時她跑去后山,她沒有因為一直風箏而爬上樹,只是遠遠的望了眼那站在樹下的男孩子。
兩人互不認識,遙遙相望。
微風拂過樹梢,吹著她的長發。
人生若只如初見。
可美好的夢境像跌入了什么,她感覺墜入深淵,周遭都是藤蔓,她逃的越快束縛就越緊,慢慢的,她感覺呼吸不暢,使勁一掙扎,才從夢中驚醒。
“怎么了?”熟悉的男聲闖入耳畔。
許呦顧不上夢境和現實的混亂,一側身就撞進了一雙幽深的魅瞳,她詫然,“你……”
左修霖怎么會在她身邊的?!
“做噩夢了?沒事兒。”他聲音很輕,微起身就要將她抱入懷中,卻被許呦識破,直接掙脫開了。
她挪身躲開他,并順勢下了床。
剛凌晨四點不到,許呦深吸了口氣,準備去其他臥房,卻被左修霖攥住了手腕,下一秒,她重新被他拽了回來。
“不喜歡我在這兒?”他低啞的聲線在她頭頂暈染,磁性的一塌糊涂,“但你夢里一直喊著我的名字,許呦,你心里是有我的,為什么就不敢承認呢?”
許呦呼吸一下就滯住了。
左修霖轉過她的臉頰,高挺的鼻梁貼著她鼻尖,深邃的桃花眸漆黑如海,透著要將人吸入其中的魔力,“只是因為那個婚約嗎?那很快我就幫你解除了。”
“沒事兒,廖二那邊我來處理,什么事都不會再有的……”左修霖淡淡的道。
許呦麻木的心上還是傳來凌遲一般的痛,她失神的看著左修霖,半晌后,就笑了。
她笑的太苦澀,直接刺痛了左修霖的眼睛,讓他一時間沒說出話。
“你真以為擋在你我之間的,是這道婚約嗎?”不是,從來都不是!
這場訂婚只是一個選擇,兩個公司穩定局勢的交易,雖然是真實存在的,但卻從來不是他們之間的根本問題。
許呦無措的搖著頭,拂開他起了身,“要我怎么說,你才能明白,就算我沒有訂婚,左修霖,我和你也不可能了。”
左修霖扶了下額頭,許呦這一句‘不可能’讓他大腦驀地一沉。
幾秒后,他才再度看向她,微暗的房中,他陰鷙的目光沉冷,“你被廖江城迷惑了吧,還是除了他以外,你還惦記別人呢?是席衍對嗎。”
他怎么就忘了呢。
在廖江城之后,還有個姓席的!
當初,他和許呦之間,就是這個姓席的攪事,現在不僅多了個廖江城,姓席的還他媽陰魂不散!
許呦晦澀的心上滿是凌亂,看著左修霖,卻一句話都道不出來。
她是真的無話可說。,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