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陰差歷來都是引魂去陰司,怎么會把你們留在這里,趕緊說實話。”我握住菜刀,來回的揮舞幾下。我就看見三鬼的眼珠子就隨著我手腕上的蛟龍皮手鐲來回的轉(zhuǎn),縮頭縮腦的,生怕被手鐲碰著。他們竟然這么怕蛟龍皮手鐲。抱著孩子的女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真的是陰差。”“陰差大人留你們在這里干啥?”我虎著臉問。“打牌。”溺死的女孩聲音弱弱的。啥?我舉著菜刀,強裝出來的兇狠表情凝固在臉上。中年男鬼嗷的一嗓子,挺大個的男人,雙眼通紅,“真的是陰差,我們?nèi)齻€死在這里后,原本是要去城隍廟的,誰知道還沒出酒店大門就碰上陰差大人……”中年男鬼哽咽著,說不利索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溺死的女孩小聲補充:“陰差大人說他正愁沒人跟他打牌,就把我們扣下了。”抱著孩子的女人也哭哭啼啼,“我以前不會玩,他逼著我學啊。”我:“……”“安安,我咋覺得他們腦子壞了。”孫峰不信他們的話:“陰差哪能這么閑。”祝歡衣適時嘀咕:“陰差把他們困在這,跟剛才他們仗著自己是鬼,比安安跟他們打牌,不是一回事。”瑞園樓本就是鬼氣森森,陰差又困了三個鬼在這,我腦子里還想陰差是不是有啥目的,聽見祝歡衣的話,思路瞬間清晰。對,這不是一碼事。這個人不但逼我們玩牌,還不要錢,偏偏要玩人。要留下我的手指呢。“他們?yōu)樯蹲屛疑蟻恚咳饒@樓有什么秘密?”我臉色一沉,端起那股子高深莫測的范兒,讓他們猜不到我的想法,瞅著他們。死亡凝視。不能說太多,就得讓他們摸不到底,才會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黃老太爺收拾灰五老爺他們就是這樣,不說話,用眼神就能嚇死一片!三鬼縮頭縮腦,互相使眼色,也不知道用眼神商量啥呢。還不說,是我功力不到家?我心里有點失落,嘆口氣,看來得見真章了。我握著菜刀,剛想起身,冥冥中就感應到胡九爺跟我說:讓我來,讓我來!能清楚的感覺到胡九爺?shù)呐d奮。我掐訣念咒,喚出胡九爺。“安安,你等著,逼供,我有經(jīng)驗!”胡九爺直沖三鬼而去。三鬼一陣呲哇亂叫。我怔怔的看著我的手,心里的愈發(fā)疑惑。這是鬼蜮,我竟然能請仙了。我記得以前被困過鬼蜮,根本沒法請仙借氣。想了想,我又掐訣,默念灰五老爺?shù)拿郑钸^五遍,小腿肚上像是有啥東西蹭過去,低頭一看,就見一只大胖老鼠蹲在桌子底下,睜著綠豆眼瞅著我。“……灰五老爺?”我試探著喊了聲。胖老鼠伸出爪子,扒拉我褲腿,聲音虛弱,苦巴巴的催我:“快,送我回堂口,這地方太兇,我連個人形都維持不住。”呃……我瞅了眼正追著三鬼捶的胡九爺,再看看腳下的胖老鼠,終于認識到仙家之間的參差。“哦,好。”我趕緊把灰五老爺送回去。算了,這片鬼蜮為啥能請仙的事,等回去再問吧。瞧著胡九爺那邊一時半會完不了事,我指著桌邊的凳子招呼孫峰和祝歡衣坐下。于是,我們仨兒就這么坐著看胡九爺揍鬼。終于,中年男鬼扛不住,哀嚎道:“我說,我說,瑞園樓有冥器,這里有冥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