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抿了抿到現在還在疼痛的下嘴唇說：“留一個美好的念想不好嗎？對你來說只有疼痛才會刻骨銘心嗎？”“對，只有痛到了骨子里才會印象深刻。”陸繹宸的口氣堅定不移，也霸道至極。他眸光炙熱地看著她說：“季月，你是這輩子最不該出現在我生命里的女人，我遇到你那天就該殺了你。”說完，他喉結翻滾，好似幾近難耐。季月卻笑了：“那我們約定一個下輩子好嗎？下輩子你一出生就來我家提親，我給你當童養媳行嗎？”說著，她的喉頭一陣哽咽，可她沒有表現出來，笑得依然甜美。陸繹宸因此深深地吸了口氣，情緒游走在一片放與不放之間。他定定地望著她，一動不動的眼神里，從復雜到清透，最后一片清明。“明早去民政局辦手續，齊正軒隔壁的那套公寓給你。”他不在自私的時候，每一句話都是十分認真冷靜的。季月也是這么個心思，面帶微笑的點頭：“好，我哥正好沒有住處，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小月，小月，你是不是在這里？”吳奶奶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不等季月起身，她老人家已經跑進了院落。撞上環抱在一起的兩人，吳奶奶臊的滿臉通紅，背過身來埋怨：“這死老頭子，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看看我來的這個不巧。”石桌邊，季月連忙從陸繹宸身前站起來，迎到老人家身邊安撫：“吳奶奶，是我不好，我應該提前打聲招呼的。”“你是該提前打個招呼，什么時候交了男朋友怎么也不跟我老太婆報個喜！”過來人了，撞上這一幕雖然害臊，可那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吳奶奶拉住季月的小手，很刻意地將陸繹宸打量了一番。此刻，男人穿著運動裝，少了幾分拒人于千里的氣場。鼻梁上的眼鏡也柔和了幾分冷凝的氣質。看在吳奶奶眼里，就只剩下一個字——“俊”。真的是俊，又英俊又瀟灑，他們季月的眼光不錯。“行了，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去看看老頭子的菜煮的怎么樣了。”巴不得季月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吳奶奶拍了拍她的小手就要離開。季月連忙挽上了老人家的胳膊：“我跟您一起去，順便把飯菜端上來。”說著，她看向陸繹宸知會：“我很快回來，你在這里等等。”陸繹宸跟她點了下頭。她便挽著吳奶奶離開了藥園。背后，陸繹宸一直目送著她們的背影消失，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蜷縮成拳。剛剛，在他提出去民政局辦手續的那一刻。那個女孩已經影響不到他了，他所想的是那個不知結果的未來。季月說要守護他，想必也是知道那些人有多厲害。而他，更是清楚他們有多大能耐。這注定是一場血雨腥風的硬仗，最壞的結局便是同歸于盡。他做好了這樣的打算，注定要丟下一些人。而季月，不該被他丟下，她有權利去擁有她的幸福。“呼——”重重地吐出一口長氣，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的生命里不該出現女人，如果那個女孩一直不出現，他也不會再去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