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羽下飛機,是在晚上九點。這會兒機場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機場外也隨手可攔出租車。她的住處離機場不遠,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溫知羽明天早上就得去上班,不過這個月業績挺好看。領導對她也算照顧。忙也是值得的。回到家里剛洗完澡,就想起剛才還有霍司硯的消息沒有回。溫知羽那會兒不回,其實也算是有幾分故意。不過這會兒還是決定給他打一個過去。但那邊直接給掛了。溫知羽頓了一下,不知道他這又是怎么了,再打第二遍時,那邊接了,冷冷淡淡的說:有空了?嗯。溫知羽說。剛洗完澡。那邊沒說話。她又后知后覺想起他還在病中。這一天照顧洛之鶴,她確實沒怎么想起他,補充了一句:今天身體怎么樣?霍司硯只沒什么語氣的反問道:明天也忙?一大早就得工作。晚上估計還要加班。溫知羽如實說。今天呢?他淡淡問道。溫知羽頓了一下。敷衍了兩句,說:你好好養病,我明天要上班,得早睡,晚安。霍司硯又沒有做聲。溫知羽雖然感覺不到那邊此刻已經是風雨欲來。但是也明顯的感覺到他現在有些不對勁。頓了好一會兒。說:那天我沒有聽見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霍司硯聲音越發寡淡了:那天?我問你有沒有空。溫知羽說:沒有。是啊,你沒空回我電話。也沒空關心我病情什么樣了。畢竟你忙。他突然笑了一聲。說完的語氣冷了下去。畢竟你有一個洛之鶴要照顧。當然沒空想起我了。溫知羽一聽。也炸了:你找人跟蹤我?霍司硯冷嘲道:我有那么空?溫知羽也冷靜下來,如實說,我確實是在照顧洛之鶴,我正好撞上他被人逛了好多酒,都認識,我就幫了他一把,順帶照顧了他一天。都認識,有什么問題嗎?那你還真挺順帶的。溫知羽覺得他這語氣過分陰陽怪氣了一點,忍不住道:霍司硯,所以你又是在氣什么呢?你不也順帶在照顧周意么?所以我為什么不能照顧洛之鶴?可以,你當然可以。霍司硯冷冷的說,你愛怎么樣,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你。人在吵架的時候,話從來都是脫口而出,根本無暇顧及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也沒有邏輯沒有對錯,是啊,你怎么管得著我呢,我們是男女朋友么?不是,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我關心誰都和你沒關系。溫知羽。連她大名都喊上了,這是警告她別得寸進尺呢。溫知羽卻自顧自說:畢竟你什么事只跟周意說,你只愿意跟她分享,你們才是密不可分的關系,我也只好做人家的傾聽者了。我就是照顧他也不想照顧你,你問我有沒有空,我就是故意說沒空的,行了么?原本爭吵應該越往上走,還遠遠沒有到爆發點才對,可是霍司硯突然沉默下來,這場因為彼此都對對方懷有不滿的爭吵無疾而終了。溫知羽聽見他又撕心裂肺咳嗽了一陣,然后是護工慌忙的驚呼:霍先生,你怎么了?溫知羽抿起唇。霍司硯這么不顧及形象的吵架,其實很少。她等著他再開口說兩句什么,霍司硯那邊卻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頗有一副被傷到了的架勢。